“常青为朝廷忙碌,晚上睡眠不足,早朝打瞌睡实属正常,不必再说!”朱元璋笑着说道。
这话惊得朝臣们差点吓掉下巴,不敢说您老骂他,揍他,最起码也应该说说吧,现在成了这种?就连您的那些儿子,在某种程度上,估计都比不上陈松吧?
站在人群中的蓝玉,眼睛泛着绿光,恨不得将陈松撕了。
嫉妒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有些人严重,有些人不严重。
看着陈松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蓝玉差点没忍住上去揍他。
无法想象,简直无法想象。
可怜我们这些打仗无数、功劳无数的人都没有被陛下这样对待过,怎么一个幸进之徒,就成了陛下的宠儿呢?
那宠溺的表情,差点让人误以为,陈松才是他的儿子。
蓝玉愤愤不平,郭英也想不通。
那些勋贵们,也大都想不明白。
退朝之后,陈松去了御书房,将自己昨天晚上写的奏折交了上去。
陈松已经写的非常简单了,简单到几乎全都是大白话。
朱元璋看起来也很轻松,相较于那些文绉绉的奏折,陈松的奏折显然更对他的胃口。
不停点着头,不错这两个字不停的从朱元璋的嘴里蹦了出来。
看完之后,看向陈松,“此事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不用担心任何问题。”
“陛下,臣还有一个请求!”陈松朝着朱元璋拱拱手,说道。
朱元璋颇为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陈松,“什么请求啊?”
“臣请陛下,日后赏赐朝臣财货时,可避开宝钞。”陈松说道。
呵,这句话倒是将坐在不远处,正在忙碌处理奏折的朱标吓了一跳。
这不就是在教自己的老爹做事吗?自己当儿子的,提意见的时候都要拐弯抹角的暗示,你竟然直接说出来,你真厉害!
放下手中的活计,微微侧过身子,悄咪咪的看了陈松一眼,随时准备做好替陈松求情的打算。
不过,朱标的这个打算显然是多虑了,朱元璋脸上的表情压根就没变,甚至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和刚才没什么样。
“哦?!这是为何?”朱元璋问道。
宝钞是钱,朱元璋规定是钱,可在他的眼中,其实算不上钱。
所以,用来赏赐百官或者勋贵,没有任何的压力,有时候,往往一赏赐,根本就不会在乎数目。
这也导致了很多勋贵家中的宝钞多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陈松不希望新宝钞变得和旧宝钞一样,被朱元璋随意挥霍。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会被人珍惜。
而且,一次性的大规模赏赐宝钞,对新宝钞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陛下,宝钞是钱,日后将会成为和金银一样的钱,要是就这样随意的赏赐,会让外人觉得,这东西不值钱......”点到为止,说到这里就行了。
如果一昧的给朱元璋解释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反而会让朱元璋更疑惑。
只要说出其中的要害关系,朱元璋自然会明白。
朱元璋可以对其他的事情不敏感,可是对钱财,那叫一个警惕。
朱元璋点点头,恍然大悟,“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既然如此的话,那以后就将宝钞从赏赐名目中取出来吧!”
做完了该做的事情,陈松走出了皇宫。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将新宝钞的形制设计出来,然后再进行试制。
这事是目前这些事情当中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实现的。
陈松没有急着让朱元璋下令废掉旧宝钞,最起码也要等新宝钞制造出来之后,才能下令。
陈松坐上宫外的马车,朝着“宝钞行事衙门”而去。
永昌候府,蓝玉在后院中打着儿子。
一个毛头小子被蓝玉绑在一颗大树上,屁股蛋子露在外面,狠狠的用鞋底子抽着。
每抽一下,毛头小子就会惨叫一声。
蓝玉的脸上满是愤怒,一边狠抽,一边大骂:“这个小妾生养的陈松,今天早朝上,那叫一个嚣张,简直就是不知王法,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真是不要脸......”
不停的破口大骂,甚至将眼前的毛头小子当成了陈松,手上的力气不由的加大几分。
这毛头小子是蓝玉的儿子,不过,是个妾生子,虽然身上流着蓝玉的血,可是地位比府中的下人高不了多少。
回家的时候,因为这毛头小子没有及时叫自己爹,就被愤怒的蓝玉顺手捆在了树上抽打。
毛头小子的娘跪在蓝玉的前面,泪眼婆娑的向蓝玉求饶。
可蓝玉根本就不在乎,甚至还踹了他一脚。
一旁的郭英有些看不下去了,拉了一把蓝玉,劝解:“蓝兄,干啥也不能用自己的孩子和媳妇出气啊。他现在也长记性了,就饶了他吧!”
蓝玉手中的力气这才小了下来,也许是郭英的一番话,也许是打累了,将手中的鞋往地上一扔,指着毛头小子,大骂:“你个奴婢生养的,以后要是还像今天这样,就小心你的皮!”
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阵,丢下毛头小子和他娘,带着郭英去了后厅。
坐在后厅中,破口大骂的声音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个姓陈的,真是秦桧一样的小人,朝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这简直就是朝廷的耻辱,这简直就是一个混账东西,没法说的一个混账东西......”
搜刮着肚子里面的墨水,以一种极其恶毒的话语咒骂陈松。
不停的拍着旁边的桌子,桌子被拍的轰隆作响。
坐在一旁的郭英还在不停的添油加醋,不停的煽风点火。
“拿着鸡毛当令箭,本来还不想招惹他,但是看他今天早上在早朝上的那个鬼样子,简直不是个东西。
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的给他使使绊子,让他知道,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谦逊,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王法,什么叫做害怕!”蓝玉的眼神中满是杀气,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就该如此,就该这样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好好的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