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的这些办法传开之后,天下商人们将陈松骂了一个底朝天。
两淮盐商更是被陈松气的牙根痒痒,两淮盐商这些人大部分和朝中的那些文官们或多或少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
在洪武朝,他们不可能将这种联系表现出来,但他们都属于那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样子。
之前陈松弄的那个官绅一体纳粮就让他们吃了很大的亏,本来想着背靠着盐政将那些钱全部赚回来,可现在陈松反手将他们一军,一下子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
扬州府的那个两淮都转盐运司被关闭,里面的官员被调回朝中,书吏账房就地解散,所有文书全部封存,运往京城。
扬州一带,那些盐商们就像是死了妈一样,悲痛万分。
只不过,这一切都和陈松没有任何关系。
此时的陈松,蹲在自家前院,逗弄着几条狗崽子。
这是今年过年的时候,老家那边来人带过来的。
朱元璋在陈松的老家也赏赐给了陈松一些田地,尽管陈松没有回去,但那边的管事一到佳节,就会差人来禀报各种事情。
今年冬天,老家那边的管事便差人过来。
在来的时候就从当地挑选了几个品相好的狗崽子一并带了过来,也不知道陈松喜欢什么,就有人说,像陈松这种勋贵,应该喜欢打猎,所以就弄了几条专门打猎的细犬。
狗是陕西那边非常常见的猎犬,称关中细犬。
头细长且窄,身上的毛很短,是专门为打猎培养的,通体呈流线型,奔跑时所遇到的风阻很小。
据说二郎神的哮天犬,就是以这种犬为原型而来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犬并不好看,可现在的陈松却非常高兴。
“这是什么狗啊?怎么这么丑?”
朱静安站在陈松的旁边,看着脚下的这几条狗崽子,有一些厌恶。
确实,这种犬长得并不讨喜,寻常人看的话,或多或少都有些厌恶。
陈松倒是笑呵呵的解释:“这叫做细犬,也可以叫猎犬。别看样子不好看,跑起来速度可不慢,这几个狗崽子可得好好照顾!
闲着没事去城外庄园,带着它们去撵撵兔追追黄鼠,倒也是一件轻松事!”
后世的关中平原,一到开春之时,就会有人带着大量细犬穿梭在麦地里。
那个时候,每个村子里都有那么几个人养着细犬。
一到开春,这些人便会将自己所养的那些犬全部带着,走进田地。
关中平原平坦,遍布着数不尽的麦田。
野兔对庄稼的危害很大,而且陈松小的时候,农药也不常用,所以野兔的数量就比较多。
每逢开春之际,总能在麦地里看到奔跑而过的野兔。
这个时候,这些细犬的作用就来了。
将修养了一个冬天的细犬放出,麦田里全部都是细犬的身影。
它们成群结队,对麦田上的野兔围追堵截。
一回想起后世的那个场景,陈松就一阵的向往。
说起来,本土的猫猫狗狗不比外国的差。
看家护院有专门田园犬,打猎有专门的细犬。
可是,后世的人,只是将国内的那些犬一并称为土狗,并不在意。
久而久之,就逐渐的没落了,有些好品种的犬,也渐渐的消失了。
陈松小时候,这种细犬在村子里很常见,可后来长大后,就没见过了。
很多小孩子,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种犬。
“可得把这几条狗崽子养好,闲着没事儿就出去撵兔!我可是勋贵,走马架鹰不正是我该干的吗?”陈松笑呵呵的说着。
“你还走马架鹰?这话要是被爹听了去,少不得一顿臭骂!”朱静安揶揄道。
陈松逗弄了一阵子这些狗崽子,然后让府中的下人把这几个狗崽子带了下去,好生看养。
……
上元佳节如期而至,每年这个时候,朱元璋便会下令,在城中举行灯会。
尤其是秦淮河上,更是遍布着大大小小各种灯笼。
这些灯笼大都是花灯,有一人多高的鳌灯,也有一人多高的鹤灯。
这个时代的手工匠人们,手工技艺甚至要比后世的那些高出很多。
上元佳节在古代非常重要,陈松也闲着没事,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来到了秦淮河畔。
沿着秦淮河上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花灯,这些花灯大都安放在船只上,随着秦淮河自由地往下飘零。
秦淮河畔的百姓很多,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陈松的周边护卫着七八个侍卫,这些侍卫身高体胖,将陈松和朱静安保护在里面。
陈松的儿子更是这些侍卫的重点保护对象。
天上有烟花绽放,姹紫嫣红,点缀着秦淮河上的花灯。
今夜灯火通明,秦淮河两岸,也沿着街道挂着大红灯笼。
陈松的脸上满是笑容,朱静安也一脸高兴。
被抱在奶娘怀中的陈炯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双小手拍个不停。
“虽然我以前也看过花灯,但那是在宫中,这样的场景以前可不怎么常见!”朱静安一脸笑容的看着秦淮河当中的一个鳌灯。
这个鳌灯很大,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被安置在一艘巨大的船只上。
顺流而下,船只上面的匠人们负责着花灯,以防止花灯起火,防止船只跑偏。
“那边有猜灯谜的,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朱静安看向一个方向,眼睛一亮,拉了拉陈松的肩膀。
“哈哈,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妨咱们过去看一看,不瞒你说,为夫人送外号猜遍天,这世上就没有为夫猜不出来的灯谜!”陈松哈哈大笑着,带着朱静安走了过去。
上元佳节非常热闹,应天府的这些百姓们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朱元璋也在这个时候取消了宵禁,百姓们趁着这个功夫,热热闹闹,抒发着内心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