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儿子睡得很香甜,似乎是在做着什么美梦,时不时的发出几句听不懂的呢喃声。
看到这里,陈松的心都快醉了,如果不是怕闹醒自己的儿子,陈松早就吧唧一声亲了上去。
朱静安坐在床上,缝着陈炯昌要穿的那些虎头鞋之类的小衣服小鞋子。
人生所求也不过如此,陈松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朱静安,又看向自己的怀里,此时的他,非常想让时光就此停住。
夜渐渐的深了,卧室当中的烛火也被陈松吹灭。
大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声杂乱无章,朝着陈松家这边走来。
月光影下,七八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抬着一桶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到了陈松的家门前。
桶里的东西全都被泼在了大门前以及大门上。
就这样,第二天清早,陈松穿戴好衣服正准备去上朝,刚刚推开房门,陈松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恶臭的气味。
陈松有些疑惑,这气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想了想,又实在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刚刚走出两三步,就看到李三娃眉头紧锁,一脸愤怒的朝着这边走来。
陈松疑惑,怎么是这副样子?
还不等陈松询问,李三娃便指着大门方向,破口大骂:“先生,有杂种往咱们大门前泼粪,大门上大门外面的街道上,全部都是粪。
除了大粪之外,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估计应该是黑狗血,特别腥骚。”
陈松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这不是被人站在头顶上拉屎吗?
“带着我去看看!”
陈松袖子一甩,朝着外面走去。
越往大门方向走,恶臭的气味就越浓重,陈松的脸色也就越难看了。
来到大门后方,此时,陈松不得不将自己的口鼻捂住,因为此时已经臭不可闻,整个鼻腔当中满都是屎尿的味道,令人作呕。
陈松往地上吐出一口唾沫,来到了大门外。
太阳尚未升起,张铁牛带着几个下人手举火把或者灯笼,站在那些屎尿当中。
在这些火把和灯笼的映照之下,陈松将四周看得一清二楚。
只觉得有一股怒气在胸膛之中燃烧,这真是蹬鼻子上脸站在头顶上拉屎。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能容忍此事。
“先生这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这是一群狗娘养的玩意儿,别被我抓住,不然,绝对要把你们千刀万剐!”
张铁牛站在屎尿当中,破口大骂着。
李三娃那喝骂声更是不留情,“哪个狗娘养的,小娘养的,小妾生养的杂种,屎吃多了……”
李三娃的声音很大,传出去很远。
陈松居住的地方就在通济门附近,而这里又是百官上朝时,大部分的必经之路。
所以,很多坐在马车当中的官员或多或少都能听见李三娃的喝骂声。
虽然他们不知道李三娃的声音,但是,根据声音传过来的方向,他们也能估计出来。
任昂坐在马车里,正闭目养神,忽然一道极其粗鲁的声音传入耳中。
任昂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究竟是谁人在骂街,竟然如此难听?”任昂摇了摇头,感叹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话刚刚说完人,任昂便听清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从陈松这个祸害那里传来的。
陈松的声音不是这样的,该不会是陈松的下人在那里胡乱骂吧?
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陈松这个祸害不是个好东西,他的下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太阳还没升起来就在那里胡乱骂街,真是斯文败类!”
任昂摇了摇头,随后又开始闭目养神。
凡是经过这里的官员,大都能听见李三娃的破口大骂的声音。
这些官员大部分一脸厌恶,但其中也有幸灾乐祸,就好像知道陈松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陈松站在大门后面,迟迟没有迈出一步。
因为往前再迈出一步,鞋子上就会沾满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