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宋以言双手握了握柳月如。
“我没事,这就是你大哥入土的地方。”柳月如声音有些沙哑指了指自己跟前的小土堆。
眼眶却也情不自禁的红了,周遭凄凄凉凉的一片,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小小的坟头。
早夭的孩子不详,侯府的人不愿让孩子入祖坟,只能被葬在这些荒山野岭。
每每过来柳月如都只觉荒凉,难怪孩子都不愿到自己的梦里来,同自己见上一面!
想到这些柳月如的鼻尖酸更加厉害,躲在一边潸然泪下。
严妈妈将东西摆在小坟堆前,上前给柳月如递了新的手帕:“夫人别太伤心,大少爷要是还在也不希望看您这样。”
柳月如捏紧手中的帕子,抬头对严妈妈说:“西城那边新买的田庄,附近靠山,我想在那买块好地把孩子重新安葬到那边。”
“夫人要起坟?”严妈妈看了眼周遭的环境,确实太荒凉了。
“这样也好,总比在这种地方好,那儿热闹,也离的近,夫人想孩子的便能随时过去看看。”严妈妈怜悯的轻叹一声。
“回去我便让福伯留心这事。”严妈妈忙伸手扶着她。
柳月如轻轻颔首,她也能借这机会看看她那素未蒙面的孩子。
叶桃点好香递到柳月如和宋以言的跟前:“夫人,小少爷。”
柳月如从叶桃的手中接过香,又递了三根给宋以言:“去给你大哥上香吧,保佑他在那边早日轮回,不再受这些苦。”
宋以言默默的给小坟堆上香后,才走到柳月如的身边:“母亲起坟的时候,我想一同前往。”
“好。”柳月如红着眼睛应下。
宋以言在泥泞的土地跪了下来。
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大哥安心,母亲日后由我护着,我会连同大哥那份一起守护。”
宋以言说完,严妈妈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身上的衣裳也被泥水弄湿。
柳月如拿过帕子轻轻的为他擦拭额头的泥土。
烧了纸扎的衣服和金元宝后才带着宋以言回到马上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回府。
马车行至京都最热闹的街巷。
在马背上的谢文桦突然兴奋的朝柳月如乘坐的马车说道:“父王,那是姨母的马车,我想去找姨母。”
谢文桦回去后气愤的将宋老夫人要毒害宋以言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谢景瑞与柳正倘算是忘年之交,说来柳正倘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也是当初柳云霓带着孩子要王妃之位,他同意的原因。
他冷毅的眸光落在柳月如的马车,心中更是惋惜,她不该被如此对待。
儿时初见她,一身湖蓝色童男装,粉雕玉琢的她穿梭在贫民区。
他那时说;“天下贫苦之人太多,管的了一次却不能管终身。”
至今,他都记得柳月如双手叉腰,仰着盛气凌人的小脸,认真同自己辩驳的样子。
她说:“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饱餐一顿对于她们而言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对于贫苦人而言却是拼尽全力,只要她遇到,便会尽自己所能。”
谢景瑞的眸子晦暗,这般善良的她却被侯府机关算尽。
思及此。
他翻身下了马,将谢文桦从马背上抱下。
随着谢文桦奔跑的身影,移步到了柳月如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