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意味着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再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我们挑唆着去和官府为敌了。如果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等到我们真做好了一切准备,想要起事时,等待我们的将不只是官军的攻击,还有那些早被官府收买了的无知蠢民的反对……到那时,真就是天下皆敌,难有胜算了!”
他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这些人如何还不明白其中的危险,也是个个皱起了眉头:“这……这却如何是好?”
“我们一直收到的命令都是蛰伏待机啊,现在主动出击,先不提上面会怎么想,光是怎么办都是个问题呢……”
“顾不上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半载,我圣教大业便将彻底倾覆。我邢文宽一人的生死事小,圣教大事却是最关键的。你们要是真怕死,可以退出……”
“你说什么呢?我等兄弟也是想要干一番大事的,岂会被这点小挫折就给吓到了?只是一时想不出个对策来。只要老邢你能拿出个办法来,水里火里,我们一定跟随!”
“就是,别以为就你们罗天教的兄弟不怕死,我们也一样!”
邢文宽看他们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心中便是一定,要的就是这一反应啊。当下,便道:“我这儿真有一个想法,先在泾阳县里一试,咱们趁着现在县城里治安大好,县衙那边也没个防备,就出手杀了本地高县令!”
“啊?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冒险了?”
“你们听我说,杀一个县令可以让官府惊慌起来,如此他们自然就会满城搜索凶徒,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此机会再放几把火,把泾阳的水彻底搅乱。到时,这一县乱了,便可扩张到全州府,然后是整个淮南,最后是整个中原。可不能让朝廷官员什么的都太安闲了,不然对我们可太不利了。”
几人静静地思索着他的策略,细想之下,还真不得不承认他所言在理。确实没有比把一县县令给刺杀更能搅乱整个泾阳局面了。
所以在一番交流后,几人便把拳头一砸:“就听你的!不过我们也要和上头联系,把此法通报上去。”
“可以,但事情今晚就做……”邢文宽却是已经急不可耐了,在此蛰伏了一年多,早把他的耐心给消磨光了。
其他这些人其实也早想做出点事情来了,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也不再推脱,当即一口应下。
于是,在这个看似寻常的仲秋,平静兴旺,一路向好的天佑元年,终于是出了一件大案,堂堂泾阳县七品县令居然就被刺杀在县衙后堂,脑袋都被暴徒给割了去,悬于县衙大堂之外。
等事情传开后,不但整个泾阳县为之震动,就连两淮各级官员也是人人震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把此案上报朝廷,直送入政事堂中。
而后不久,皇城司、刑部等衙门的办案人员便急速赶往当地查案缉凶,同时各种说法也开始在民间散播开来。有说是之前泾阳三霸余党报复高县令的,也有说是县衙里某些高县令的敌人暗中请的杀手所为,甚至还有传言说是鬼神所为。、
反正各种说法都有,却又谁也拿不出个确凿的证据来。倒是初到,或是打从泾阳路过的某些人却是受了池鱼之殃,没少被各级官府捉拿审问。一时间,整个两淮,自上而下,皆是人心惶惶,生意什么的更是大受影响。
而这其中受到影响最大的,却要数已经在整个大越天下各省都开出分号,将生意做遍天涯海角的纵横商行了。他们的几支商队都因此受到了耽搁,最后不但没能赚到钱,反而赔了不少出去。
对于这样的情况,作为大东家之一的万浪是有些坐不住了,便在九月底的这天跑到了李凌面前诉苦,想着由他出面来帮着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