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国栋还在医院的走廊等着路大郎。
“三哥,你怎么还没走呢,都这么晚了。”路大郎心里有点感动。
“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要有心理准备,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我带你过去。”
路过休息区,路大郎看到长椅上的舅舅,打了个招呼,急忙去见医生。
医生应该跟滑国栋比较熟,看到滑国栋过来,忙站起身打招呼。
“滑区长,您还没走呢。”
“你好,陈医生。这个就是病人家属路大郎,也是我的同学。病人是他外婆。”
“陈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路大郎焦急问道。
“出血量不小,而且送来的时间有点晚。如果早到一点,希望还大一些。现在只能看她自己恢复情况了。”陈大夫这种事情见的太多,讲述起来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随后陈医生拿出病例,拍的片子给路大郎讲解。
“我能去看看外婆吗?”大郎问道。
“现在看不了,明天有定时探视时间。一天一次,一次十分钟。”
“好的,谢谢陈大夫。”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滑国栋说道:“找的都是最好的医生,我们都尽力了,老天爷会保佑外婆的。你打起精神来。”
“谢谢三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路大郎把滑国栋送到停车场,跟他道别。
返回住院部以后,路大郎看到走廊里面,很多人打地铺在睡觉。
他走到舅舅身边,看到两个舅舅靠在墙上,面无表情。
虽然平时路大郎一家和他们关系都很一般,但是这次毕竟是他们把外婆送到了医院。
“你们晚上在哪睡觉?舅舅。”路大郎问道。
“去哪,我们就在这凑合一宿就行。”舅舅指着走廊的通道。
“我给你们定个酒店,去酒店休息吧。”路大郎估计他们是怕太贵。
路大郎打开手机,按距离搜索最近的酒店,订了两套房。
崔素云回家怎么可能睡得着,连夜赶了过来。
到医院时候天已经发白。
路大郎把外婆的情况,跟老妈交代了一下。
让她先在酒店睡一会,到探视的时间再过去。
这是个快捷酒店,路大郎以前经常住这种酒店。
最近应该好久没住过了,他觉得这个酒店设施相当差,可能最近几年自己的生活太好了。
住的酒店都是四星级以上,一晚上几万的也经常住。
崔素云躺在床上,根本不可能入睡。
自己这两年,确实太享福了。
路大郎生意好,房子买了一套又一套,家里有保姆有月嫂,自己基本上不用动手。
今年又是全球旅游,住的全是豪华酒店。
自己老妈,平时身体还挺好,也一直打电话问候,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不过老妈也算快八十的人了。
应该算是高寿了。
可惜的是,这个事情有点太突然。
天亮以后,路大郎带老妈赶到住院部。
icu病房外,站满了病人家属。
路大郎昨天还在香港喝茶,今天就站在icu门口,这个跨度之大,强烈的冲击着自己的大脑。
路大郎刚在外面站了一会,想找个医生问问里面情况。
看到一个医生,正在跟几个病人家属沟通。
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孩子不过十六七岁。icu内的是她的丈夫,也是脑出血。而且是最凶险的脑干出血。
能恢复的几率几乎是0,如果靠着各种仪器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可是在里面,每天都需要钱,大把的钱。
医生对女人说道:“几乎没有恢复的希望了。你们看着办吧,想住这也可以,一天最少5千。”
女人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从这里转出来,基本上就等于宣告死亡。
路大郎看着这个女人,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如果只是差点钱,路大郎会毫不犹豫的给她转账。
可是,钱有时候也不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