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实证明，天道的债不是那么好欠的，此后无数年，两位佛祖都为功德奔波，最后亦因功德而陨。

“功德的确可解天地因果，但却不是做减求空。”古唯一摇头，“求见做空求诸于内，而功德却是求诸于内，而且以祖境欠下的因果，除非是一次得到堪比开辟三千世界的大功德，否则欠下的因果只会越来越多，最后道化！”

“凡人也就罢了，修行者吞吐元气，运转造化，损天地而成己身，这是最大的因果，修为越高，欠天地的也就越多，活的越久，欠天地的也是越多，而最关键的是，还债并不是欠多少还多少，而是九出十三归！”

古唯一这么说，王道明瞬间便懂了，所谓做减求空，其实就是直接还债，当时借当时还，要不然，随着时间推移，利滚利下来，最后也就还不起了。

换个通俗的说法，同样是欠债，古唯一选择当时借当时还，不让天地累积利息，而王道明的三世因果身，却是注册公司，找个法人，用来欺骗天地，最后债务留在三世因果身身上，自己超脱而去。

王道明和古唯一聊着做减求空之法，最开始王道明只是听古唯一说，没过多久王道明明白了一些关窍，便开始提问，二人聊得是兴高采烈，相见恨晚。

到了这时，古唯一已经隐隐明白过来，面前这个李玄通，恐怕根本不是李玄通。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不管李玄通是谁，让他最高兴的是，三千世界里，终于有一个人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可以理解他想法的人，还能跟上他的思路。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世间何时诞生了这种人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讨论做减求空之道。

另一边，许多少男少女也是各自聊着，谈论着一些秘闻，亦有互相切磋者，以此消磨时间，等待着人到齐。

这次屠魔大会，所谓屠魔，只是一个名义，这些来自三千世界的天骄，根本没有将王道明这尊大魔放在眼里。

在他们以往的经验里，王道明不过是因为有天命在身，才会显得如此无敌，只待天命过去，自会败亡，根本无需他们费什么心思。

至多到时候趁着王道明败亡只是，出次手，维持天命轨迹，以获取一部分气数。

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的真实目的，是为了瓜分人间！

人间界干系重大，他们不只是代表了自己，也代表了他们身后的势力。

若是以往，人间界有天庭镇压，作为天庭的根基，人间界自然无人染指，但现在，天庭坠落万载有余，他们身后的高手，自然忍不住来谋取好处。

“人间界作为第一个开辟的世界，与三千世界联系很深，随着人间界大道变化，三千世界的很多绝地亦是出现了变化！”

“不久之前，我有长辈传来消息，三千世界第一禁地，时空仙瀑出现大变，仙光横扫三千界，惊起无数神魔，听说有人遥望时空仙瀑，看到里面有祖境的恐怖虚影交手，传言这是有无敌人物在岁月长河的下游交手，贯穿了岁月长河，以至于显化在我们这个时代！”离王道明和古唯一所坐之处不远，一个蛮族的少年说道。

“我也接到了消息，不只是时空仙瀑，虚无魔渊、荒古废土、天命绝渊，这些赫赫有名的禁地，都生出了变故，特别是时空仙瀑里，还飞出了一块沾染了魔血的道宝碎片，足足压塌了三方大界！”一个明眸皓齿的魔族少女接话。

“我族中有大能断言，那是一座门户的碎片，上面还有半个残缺的道文，据说是个“元”字，内含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