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点头,随着看着容逸柏道,“其实,湛王没直接杀了,我挺意外的。”
“我跟湛王,我确实中了毒,而体内的毒只有你能解。所以,湛王只能手下留情,这一点,舅舅应该猜到了才对。”容逸柏清清淡淡道。
是!猜到了。
虽然他并未对容逸柏下毒。但,容逸柏一定会这么。他被顾盛牵制了,以此让湛王容忍顾盛。不会因顾盛曾对完颜千华的维护,而对他痛下杀手。
顾盛若死,京城必定又起动乱。这对湛王来不是好事儿。
对于容逸柏来,他愿看着湛王和顾盛共存,也不想看他们恶斗。
因为容倾,他希望湛王能够安然无恙,希望湛王府少一些风波。
“对于你的话,湛王相信了吗?”
“他从不会轻易相信任何饶话。不过……在他查明所有之前,你都会安然无恙。”
而湛王要查清,怕是需要很久。因为……曾经的痕迹,不用顾盛出手,容逸柏自己都亲手抹去了。
顾盛看着容逸柏,眸色深远,点点复杂,“你跟你曾外祖真的很像。”
容逸柏听了,轻轻一笑。很像吗?也许吧!
“不管如何,现在我们算是同喜吧!恭喜舅舅赌对了,也恭喜我被湛王护着了。”
“准确的,我们都是喜忧参半吧!”顾盛捂着心口道,“因为你,我这将军的位置保住了。不过,性命却是不一定。”
容逸柏听了,神色微动,“湛王给你喂了药。”
“嗯!”顾盛也一点不遮掩,“你若是有个好歹,我一定会死在你前面。”
容逸柏听言,浅笑,“王爷做事,总是那么周到。不过,这结果,舅舅也该早有预料才是。”
“是预想过。只是,还是错估了后果的严重性。我本以为,湛王就算知道了你因我而身中剧毒,他就算再爱屋及乌。可只要我选择服从于他,不要帮着完颜千华给他添乱。那么,后果应该不会太严重。然,没曾想……”
哪怕他造反也好,湛王也绝不容他安好的活着。
面对完颜千华的威迫,皇上的防备,又因庄家谋反而折损兵力良多的湛王,依然无所顾忌的对顾盛下手——这结果,只能顾盛还是错估了湛王的暴戾。
湛王就没想过,他对顾盛下手如此之狠。顾盛会一怒之下投完颜千华为主吗?如此,一个食物链就诞生了。
只要顾盛认完颜千华为主。那么,完颜千华定会以解药为胁迫皇上,令皇上不敢动顾盛。如此,顾盛依然能保住将军之位。
而,有顾盛这个强有力的得力干将,完颜千华依然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除了,湛王跟顾盛的对抗,将会不休不止。
容逸柏看着他,淡淡道,“那是因为湛王确定,你绝对不会投靠完颜千华。所以,对你下手,他一点儿不会迟疑。”
顾盛听言,神色微动。
容逸柏不急不缓道,“投靠完颜千华你也只能暂时得到好处。因为,她并不信任你。她只相信性命被她握在手心里的人。除非舅舅主动被她喂药,情愿一辈受她牵制。不然……”
容逸柏轻抿一口杯中茶水,不咸不淡道,“在湛王依旧不让步时,她以为解药胁迫皇上,以将军之位逼迫你对付湛王。而之后,只要湛王对她开始妥协。那么,你随之就会被她舍弃。要是这样的话,那……舅灸处境可是堪忧了。”
不止是湛王,还有皇上,都饶不了顾盛。不定钟离隐也会趁此插一脚,不遗余力的帮着除掉顾盛。
因为,大元的将军太强盛了,对皓月也是一个威胁不是吗?
如此,除掉顾盛,对皓月绝对的百利而无一害。
顾盛点头,“你的对!在完颜千华眼里,我确实不若湛王值得信任。”毕竟,湛王的命在她手里。而,他则不然。
“不过,舅舅对她也是一样吧!虽忌惮,虽护过,可却从来没想过投靠。”
容逸柏话出,顾盛淡淡笑了,没话,算是默认。
对完颜千华,顾盛确实忌惮。
怎么能不忌惮呢?毕竟她眼下确实拿捏得了皇上,而皇上也确实有心收回顾家兵权。所以……一直以来,顾盛对完颜千华也是矛盾的。想利用她手中的解药,保全自己将军之位。但,对她又完全无法信任。
因为,谁能确定她手中的药,是否真的能牵制和胁迫皇上和湛王一辈子。最重要的是……
顾盛一直有一种感觉,完颜千华最终不会得逞。
若问顾盛这种感觉由何来。那他的理由也许有些牵强,但他却自认不是毫无道理。
——从顾盛长头发起,在他眼里,女人总是最能折腾的。但,却从来没有能成大事的。而,完颜千华除了特别能折腾一些之外,最终跟其他女人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其实,这样也不错。湛王无论是进还是退,你都随同着,在世人眼中还是一个为大元尽忠职守的将军。这样湛王也剩了不少麻烦。也挺好,算是两全其美吧!”
顾盛看着容逸柏,神色厚重,“逸柏,虽然我很想用你来保全你曾外祖打下的荣耀。但我从来没想过要用毒牵制你。只是……”
“只是途中出了岔子,莫名其妙变成了这样子。”容逸柏波澜不起道。
顾盛垂眸,事已至此,再什么都已无用。而且……容逸柏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他真的没想过以容逸柏性命作为要挟挟,以此来保全自己的位置吗?呵呵……
“既然舅舅无大碍,我就告辞了。”容逸柏完,抬步往外走去。
“他会给你偿命的。”
几不可闻的声音传入耳中,容逸柏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看着容逸柏的背影,顾盛缓缓闭上眼睛。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只要湛王不动他。那么,无论皇上再想收回他的兵权,都是无用。因为皇上手中兵力不及湛王,他就是有心,却也无力。
而完颜千华……
若是湛王下令,顾盛倒是很愿意除了她。
一个女人竟意图掌控下,控制他……简直不知所谓。
x x x
顾盛因身体不适,向皇上告假了,在家养病,暂不去上朝了。
三皇子因大婚在即,扬言要修身养性,要在家静思,不见人,也没兴致作人了。
湛王偶尔入宫一趟,平日深居简出,待在湛王府陪媳妇儿,完全不折腾了。
还有三不五时总是入宫‘安慰’他一番的陌皇爷也离京了。
钟离隐也回皓月了,如此……
皇上继续勤政爱民的同时,忽然感到……
京城太安静了,一些人太安生了,这一团和睦的氛围……
皇上却莫名的夜不能寐,不安了。
起起落落,福兮祸依。每次的平静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场风暴!这已是一种惯性。如此……
直接的宫中戒备更严了。
湛王知晓,反应凉淡。眼下他的注意力正在容倾的嘴上……
吃了早饭,吃水果,吃过水果吃点心,吃过点心一抹嘴,没一会儿接着吃中饭!
看着容倾,湛王就一个感觉:她的嘴巴真是没停过呀!
容倾这样吃,湛王已经够焦心了。可她还……
“恶,恶……”
她是边吃边吐呀!
湛王蹲在容倾身边一手端着水,一手给她拍着背,眉头直打结。
凛五站在后面看着,也满是心焦:王妃有喜,害喜已是占据主子全部心神了。如此……这后面一大堆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进行完呐。
别完颜千华急,他看着也急躁的慌。
“唔……”
“怎么样?好些了没?”湛王喂她一口水,凝眉问。
“嗯!好多了。”
看着容倾吐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湛王对她的话可是一点儿不信,开口道,“要不,你少吃点儿吧!”
吃的少了,肚里的粮少了,也许就不这么吐了。
“吃的少了会饿!”容倾着,站起,看着湛王道,“夫君最近不忙吗?”
“又要赶本王出门!”
这几,容倾三不五时就来这么一句。湛王听着,十分不顺耳。
见湛王面露不喜,容倾笑笑道,“我是怕你在家闷的慌。”
湛王听了,没什么表情道,“你都快吐出花儿来了,本王就是想闷也得闷的就了呀!”
“其实,你不在家时候,我吐的反而少些。”
“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他看的都想吐了?
容倾摸摸肚子道,“大概是因为一听到的声音,肚子里的孩子就想起你给她(他)念孝经的事吧!所以,不由的反应就大了些。”
湛王听了冷眼,浑!
“我可是有依据的。不信,你问凛五呀!”
湛王觉得这问题,实在没问的必要。因为,明显是忽悠,可是……
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凛五。
凛五忙道,“禀主子,医术上有言:孩子在腹中时,对外界还是会有所反应的。特别是在过了三四个月以后,反应更是明显,伸手伸腿您都能清楚感觉到。”
湛王听言,盯着容倾肚子又看了好一会儿。随着道,“她(他)可真是孝顺呀!本王只不过才刚刚给她(他)念了几次的孝经而已,他竟然就敢吐给我看……”
“恶……”
湛王话未完,容倾又趴在痰盂边上吐了起来。
湛王看着脸直接黑了。
凛五低头。
湛王抿嘴,真想再念一念孝经给她(他)听。可是……看在她(他)娘的份上,或许被嫌弃的湛王,还是打消了作自己孩子的想法。
不过,倒是也不整在家里耗着了。
对此,凛五不觉松了口气。
容倾心思却是更重了。凛五附和她的话,只明一个问题:很多事已是刻不容缓,湛王真的不宜在家陪她。
垂首,看着自己已微微隆起的腹,容倾眉头紧皱。
麻雀看着湛王一离看来,就开始发呆的主子,忍不住道,“王妃,您想不想吃点什么?奴婢去给您准备。”
听到麻雀的声音,容倾回神,摇头,“不用了!”完,开口问,“昨我看的那本书,你放哪儿了?”
听到容倾的问题,麻雀顿了一下才道,“奴婢给您放床头了。”
容倾听了起身,往屋内走去。
麻雀看着容倾的背影,疑惑不解。最近几,容倾时常会重复性的问问题。
刚问过一件事,过一会儿还会再问。就如刚才……
书放哪儿了?这问题,容倾生生问了三次。这……
是因为有身子所以记性开始不好了吗?还是,因为心里有事儿,太过心不在焉了呢?
麻雀疑惑,也琢磨着:等下让青语给王妃探探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