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想求娶吕佳(麻雀)为平齐,求王妃准许。”
齐瑄一言,犹如一声雷,站在容倾身后的麻雀豁然抬头,脸上表情……却是空白!
容倾扬眉,“平妻?”
“是!”
为何不许正妻?这个,齐瑄没。而容倾也没问,因为……
转头,看向身边麻雀,“雀儿,齐管家的话你可听到了?”
“是!”
“你可愿意?”
“回姐,奴婢不愿。”麻雀回答的干脆,无一丝犹豫。
容倾听了,点头,看向齐瑄,淡淡道,“雀儿的回答,就是我的答复。答案你已听到了,若无其他事要,就去忙你的吧!”
齐瑄却是未动,开口道,“王妃,属下与吕佳最初之事,确是属下多有不是,吕佳对属下心有芥蒂也属正常。但眼下,属下以为不是吕家意气用事的时候。”
容倾听了,扬眉,抓住一个关键点儿,“眼下?意气用事?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妃,吕佳她已有了身子。”
齐瑄话出,容倾转头看向下麻雀。
麻雀眼眸瞪大,脸色红白交错。
“雀儿……”
“姐,奴婢没迎…”
麻雀话未落,齐瑄再次开口,“属下已查探过,从王府离开到暗庄的这几个月,她月事均未来,且已有害喜反应。而她外出看诊的大夫亦言,虽还不太显,但却有滑脉之嫌。所以……”
“你可以闭嘴了!”
容倾清凉的声音出,齐瑄眼帘微动,静默。麻雀脸色青白,但表情却很平静。
男尊女卑,身份不及,被羞辱,太正常,没什么可大惊怪的。
在男人眼里,女人不过是生育孩子的工具。男人若有心,还会给予一些敬重。若无心,只是把你当玩物而已。
“雀儿!”
“姐,奴婢没怀孩子,也没有意气用事。奴婢多谢齐管家的抬举。不过,奴婢高攀不起。”
“齐管家,我想这事儿没什么好的了。”
齐瑄皱眉。
“站在这作甚?等着听第三次拒绝!连番被拒很有意思?”
“王妃……”
“打出去!”
容倾三个字落,青安,青平毫不犹豫,对着齐瑄出手,攻击而去。
齐瑄面色一凝,闪身退出,几分狼狈。
齐瑄离去,麻雀上前一步,在容倾面前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谢谢姐。”
“起来吧!”
“是!”
麻雀起身,容倾看着她淡淡道,“你跟齐瑄的事,你若不愿,齐瑄不会如愿。你若愿,不会让你委屈。”
麻雀听言,眼圈泛红,“谢谢姐,奴婢会仔细思量。”
“嗯!”
“姐,奴婢想出府一趟。”
“好!”
“谢姐。”
容倾看着麻雀的背影,转眸,“青安。”
“属下在!”
“找个人暗中看着她些。”
“是!”
看着麻雀自然不为监视,只为保护。
齐瑄……挺让人讨厌。
吴家
顾婷做下的事儿爆出,吴大奶奶(顾氏)大哭,嚷着,叫着,要撕烂了她。
那个悲愤交加,反应之大,大有跟顾家决裂之意。
“事已至此,你再生气又有何用?”吴晙沉沉道。
“老爷,我对不起彦儿,对不起欣儿,我愧对吴家呀!”顾氏跪倒在吴晙跟前痛哭不止。
那模样,反而让吴晙不好再什么,伸手把她扶起,长长叹了口气,“彦儿跟她也和离了,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提她了。”
“老爷……”
“以后,有合适的再给彦儿寻一门亲事。不看家世,只要人贤德,单纯,善良。人品最重要。”
“我知道!”顾氏应,抹泪,“可是欣儿该怎么办呢?她一女儿家……”着,又哭了起来。
提到吴欣,吴晙神色变得愈发凝重。坏了名声,丢了清白,女儿家如此,一辈子算是全毁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完,交代道,“欣儿情绪刚平复一些,这件事儿先暂且不要告诉欣儿,免得她一时激动做出什么事儿来。”比如,为自己报仇,谋害顾婷什么的。
顾婷坐牢已是必然。如此,看她在牢中吃尽苦头就够了。没必要再做其他,多此一举,反害自己。
吴晙的意思,顾氏懂得。
“我听老爷的……”
吴月儿站在院中,不远不近的看着,看着泪水连连的顾氏,面色凝重的吴晙。
“姐!”
吴月儿看了院中婢女一眼,淡淡道,“伺候好大奶奶。”完,转身离开。
婢女看着吴月儿背影,心疑惑。刚才看吴月儿急匆匆的过来,以为有什么紧要的事儿。没曾想,她却是连进去都不曾又走了。搞不明白这什么意思。
湛王府
湛王从宫中回来,入府既知晓了齐瑄向容倾求娶麻雀,却遭到拒绝的事。还迎…
“吕佳……”
啪……
碗摔落在地,抬手抹去嘴角滴落的红花药汁,麻雀看着齐瑄黑沉的面容,神色浅淡,“齐管家,我没身孕,你查错了。我不来月事,是因我跟其他女人不同,她们是一月一次,我三个月才会来一次。所以,你误会了。而现在,这一碗红花,把从前的都断了吧!以后,我们也别再有牵扯,就当陌路人吧!”
齐瑄脸色难看。
“请齐管家以后莫在提及从前,更不要在王妃跟前提及那些琐事。我想待在王妃身边做她的丫头。我不想王妃为我伤神。”话完,微俯身,而后转身离开。
看着碎裂一地瓷片,那飘散的红花味儿,还有麻雀稳健的步伐,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她的没错,看来他确实查错,也确实……
听到脚步声,看到缓步走来的湛王,还有跟随在后的凛一,凛五,齐瑄眸色沉了沉。
“主子!”
湛王停下脚步,看着齐瑄,清清淡淡道,“还以为你会为她守一辈子。可现在,听吕佳有了身子,即刻就乱了阵脚。十多年的坚持,忘也就忘了!”
齐瑄垂眸,身体紧绷,沉默不言。
湛王不咸不淡道,“想娶就娶你的。你失言,没人会在意。”完,往正院走去。
凛五,凛一未跟去,站在齐瑄面前,静默不言。事情既参与了,总是要做一个收尾。
“吕佳根本没怀裕”齐瑄开口。
凛五点头,“是这样!”
“暗庄的护卫跟医馆的大夫,他们的回答,都是你们交代的。”
“是这样!”
齐瑄问的直接,凛五应的干脆。
“为什么这样做?”
“齐瑄,你真不明白吗?”
齐瑄皱眉。
凛五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比起你对那人所做的坚持,你对王妃的忠心反而更重要。你既选择了做王府的管家,主子的下属。那么,就要认清楚,在这个世上,谁是对主子重要的人。”
闻言,齐瑄眼眸微缩。
“你是聪明人,有些事儿不需要我来教导。不过,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王妃对麻雀很中意。你身为下属,对她,也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吧!”凛五完,抬脚离开。
凛一却是看也未看齐瑄一眼。
齐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碗,长长的沉默。
正院
“今发生零儿事。”
“嗯!”
“你知道吧!”
“嗯!”
“现在看到齐瑄,我有一种饭桌上摆了大便的感觉。”
湛王听言,瞬感手中茶变了味儿。
“容九,注意你的措辞。”
容倾看着湛王,严肃道,“我只是如实出自己的心情。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虽王爷过去曾跟他做过一样的事儿。但那件事儿,我几乎已经忘记了!”
“本王跟他不同!”
“那是当然!”
湛王听了,果断转移话题,“气正好,想不想出去转转。”
容倾点头,随着道,“相公,你,我去老皇妃哪里住一阵子怎么样?”
闻言,湛王抬眸,看着容倾,“去云海山庄住一阵子?这馊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
“看到老皇妃送我的礼物,想到她箱底儿或许还有更劲爆的宝贝。这念头自然就冒出来了。不行么?”
不是不行,而是绝对不校
去了做什么?跟着老皇妃学习怎么折腾自己的夫婿吗?
老皇妃有心教,容倾愿意学,几的功夫就会被教坏。若是住一阵子那还得了。
“去云海山庄的事儿,以后不要再想。”
“痴心妄想的事儿,最好是不要想,这话,王爷记得跟齐管家也一遍。”容倾完,起身去了内室。
湛王看着容倾的背影,挑眉。除了会对他笑,又会对他甩脸子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只是,相比上次麻雀出事儿,容倾当时的反应。这一次,总归是淡了许多。
不是不维护。只是,心寡淡。
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恢复。不过,就算不能。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虽不会太欢喜,可也不会有太难过的时候。
他不喜欢看她流泪的样子!
对于容倾情感丢失,湛王已适应也开始习惯。
平顺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容倾的伤已完全恢复,除了阴雨会有些痛痒之外,平日良好。而湛王也很自觉的给自己解了禁。晚上,只要容倾精神好,湛王绝对不吝出力。
精力旺盛,不怕铁柱成针。
身体恢复,容倾也乐意配合。只是……
一日夜,事后,容倾昏昏欲睡中,想起一事儿,“相公,皇祖母送给我的黄金话本,你是不是偷看了?”
“没有!”
“没有吗?那是找谁指导练习了?”
“浑!”
“都没有吗?那我怎么感觉相公技术突然突飞猛进了呢!”
湛王听言,抚着她长发,眉宇间透着餍足,好心情清晰可见。对于容倾那不太中听的话,直接当夸奖听了。
技术突飞猛进,这不就是夸赞吗?
“喜欢吗?”问的荡漾。
问了,却没听到回应。垂眸,看到某个刚才还调侃他的女人已陷入沉睡。
扬了扬嘴角,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随着闭上眼睛。
她在怀,岁月静好!
晚上跟湛王聊聊风月。白无事在府里跟着医女学习医理,偶尔去馨园。
容逸柏虽不在了,可回忆没丢。去馨园常坐,试着让心再次熟悉想念。
看着容逸柏留下的所有,容倾看的认真,有些出神。过去她看到这些哭过,那时心里应该是酸涩的吧!可现在,心里却只有点点波澜再无其他。
抚着心口,眉头微皱,这感觉真的一点儿都不好。
忽而,外面嘈杂的声音,拉回容倾心神,抬头,往门口看一眼,“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是!”青安领命走出。
少时,回来,看着容倾禀报道,“门外有个王嬷嬷想求见王妃。”
“王嬷嬷?哪一个?”容倾一时想不起是谁。
“容公子城外庄上,为他看守庄院的王嬷嬷。”
青安话出,记忆入脑……
在湛王和她碰触的最初,在湛王对她各种为难时。容逸柏曾把她送离了京城,去了他城外的庄上。那时候在她身边伺候的就是王嬷嬷。
王嬷嬷——她已过世娘亲的心腹嬷嬷,亦是容逸柏的奶母。一个稳重,踏实的老仆。
“让她进来吧!”
“是!”
“老奴叩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看着跪在地上满头白发,憔悴,消瘦的妇人,容倾一时有些不敢认。
记得最后一次见她,她还很是精神,很干练的样子。怎么几个月不见,就直接从中年迈入老年了。是病了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