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场喜气洋洋的婚宴,最后竟然变成不欢而散,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半刻钟后,来访宾客尽数离开,唯独剩下东方世家的人,以及秦叶和蛊香香还留在大殿中。
这也是东方惊鸿的挽留,说什么也要款待酒菜,好好感谢一番。
众人邀杯饮酒,相谈甚欢。
东方惊鸿一直盯着秦叶的脸看,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秦叶不知何故,有些羞涩,便出言询问。
东方惊鸿难得的有些尴尬,解释道:“不知为何,我越看秦小兄弟,越觉得像一个人。”
“不知小兄弟家乡在哪里,父母是何人?”
秦叶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从海外来到中土,漂泊多年。”
“其实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从我出身的时候,他们便将我弃在一个农户家。”
说完,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缺了角的玉牌,出示在众人面前看。
“这大概是父母留在我襁褓里的信物,我在江湖上历练多年,也曾想通过它,找到亲生父母的下落,可是至今一无所得。”
秦叶一边感伤地诉说,一边轻抚着玉牌。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就在玉牌拿出来的一刹那,东方惊鸿美眸睁大,瞳孔收缩,不敢置信地盯着玉牌,再也挪不开目光。
“小秦,可否把玉牌给我仔细看下?”
东方惊鸿声音中有些颤抖,明显有种压抑不住的喜悦。
秦叶大方的将玉牌隔空传物,送到了东方惊鸿的手中。
他也是抱着一线希望才将玉牌拿出来,说不定在座的人能够认出玉牌的来历。
东方惊鸿接过玉牌,一双纤手在上面反复摩挲,仿佛看到一件致爱的宝贝,爱不释手。
“难道东方前辈认识这块玉牌?”秦叶好奇地问道。
东方惊鸿飘飞的思绪被秦叶的问话打断,连忙收敛心神,表情阴晴不定起来,似乎是在权衡着某些利弊。
半晌后,她长吁一口气,轻声道:“我不认得这块玉牌,不过我猜想你父母一定不是普通人,而且当年并非抛弃了你,他们一定有着极大的苦衷!”
说完,东方惊鸿便将玉牌传回给秦叶,还故意绕开了这个话题。
不过她再看向秦叶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后辈子侄一般。
“小秦,我看你特别顺眼,干脆以后你就唤我作姑姑吧!”
“啊?可是我已经认了一个姑姑了……”
“谁呀?”
“万毒谷主韩韵!”
“哼,居然是那个女人!罢了,她不过是与我一样的苦命人,时至今日我又何必再与她相争呢?你还是唤我姑姑吧,顶多让她做大,我做小!”
“额……好吧,小姑!”
……
这顿饭吃了很久,秦叶从东方世家的人交谈中,得到了许多关于中州的秘辛消息,也从东方惊鸿那里学到了不少修行心得,感觉收获良多。
两个时辰后,秦叶和蛊香香一起向东方世家众人告辞,离开了这座诺大而奢华的庄园。
东方惊鸿目送着秦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东方破在一旁低声道:“小姨认得那块玉牌,而且应该猜出了秦叶的父母是谁,可是你为何不告诉他?”
东方惊鸿遥望远方,脸上浮现出一抹追思,似是回答东方破,似是自言自语:“曾经有个狂妄的家伙问我,说要讨一个女人的欢心,送何礼物为好?”
“本以为他说的那个女人是我,还满怀高兴,可结果却不是!”
“我便恶狠狠地说,天下最尊崇之物,非天道宗掌门玉牌莫属!”
“后来哪里知道,那个家伙真的去找天道宗掌门比武,堂而皇之地赢得了其掌门玉牌。”
“他得到玉牌的那天,竟然还兴高采烈地跑来找我喝酒,在我面前取出玉牌炫耀,还在其正反两面刻上了他与那名女子的姓氏,说是要以此作为定情信物!”
“哼!难道他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意吗?”
“哎,只怪自己从未向他正面表露,误使其一直将我视为红颜知己。”
“罢了,人都不在了,还争这些作甚?”
“秦叶,真真苦了这个孩子!”
“原本应该是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可是却沦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山野小民。”
“如今能够成长到这一步,该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啊!”
“我之所以不告诉他,是不希望他因此背负沉甸的包袱,更不想让他的身世暴露,而遭到强敌的斩草除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