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星云无人敢谈及虚空世界，但超神学院的导师阵营中，却有两人例外，这两人就是卡尔和凉冰。

一夜，夜色越浓，无数璀璨的点点星光从夜幕中挣脱出来，点缀天空。

超神学院的教师宿舍天台上：

卡尔抬起头，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卡尔，你相信李维的虚空世界吗？”凉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倚靠在一片墙上。

卡尔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决然地回道：“我相信！我觉得李维老师所提的虚空生物一定存在！”

凉冰眼中多了几分自嘲的笑意，道：“恐怕十个导师里就只有我们两个相信这个理论了吧？”

“哎呀呀，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今天可是你们成为导师的第一天啊！不在下面参加基兰举办的教师聚会，却来天台吹凉飕飕的风？”懒洋洋的声音从昏暗的楼梯里传来，来人语气中充满着对两位得意弟子的欣赏爱惜之情。

伴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声音的主人也出现在凉冰卡尔面前。

“老师，既然知道这里风大。你怎么也上来了？”卡尔笑道。

卡尔对李维一向很尊敬，特别是当李维提出虚空世界的概念后，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位有时很不着调、有时却一副严师模样的李副校长，实际上是位高瞻远瞩的伟大学者。

凉冰倒是没一点教师样，依然乐呵呵地把李维当做“好姐妹”，很熟悉地跟他打招呼。

李维对凉冰的性格感到无奈，随即半开玩笑地回答了卡尔的问题：“你们两位啊！可真是不好请，基兰在下面一直找你们呢。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这才上了天台，没想到你们还真的在这。”

在闲聊完几句后，卡尔向李维询问道：“老师，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应对虚空生物的到来？”

“这个嘛，谁知道呢。”李维轻笑几声，接着道：“我和基兰能做的，就是开启三大造神工程，若是虚空生物想要来骚扰这个世界，那到时好歹也不至于没有半点力量可以对抗。”

卡尔倒有自己的想法，否认道：“老师，我不认为抗拒虚空世界是最好的办法。”

“哦？”卡尔的这个观点令李维大感新鲜，他回过头，问道：“那你认为什么才是最好的办法？”

卡尔不卑不亢，缓缓道出自己的观点：“我认为，虚空生物的到来是迟早的事。无论宇宙文明如何发展，虚空生物都是不可对抗的存在，所以，与其抗拒，倒不如迎接虚空时代的到来。”

“虚空时代吗？”李维沉默不语。

他没想到卡尔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跟他在对待虚空的态度上面完全不同，李维觉得还是应该问问凉冰的意见。

于是李维转身向凉冰问道：“凉冰，你的意思呢？”

凉冰不像卡尔那样，提出自己的观点还要询问李维的想法，她性格向来直率，有什么说什么。

凉冰坦然道：“我觉得，在找到完美进化，从而融入终极恐惧之前，任何在秩序上的努力都是可笑的，自以为是的。”

“所以，你认为凯莎的正义秩序会最终走向灭亡？”

“是的！”凉冰的回答简单明了，毫不拖泥带水。

李维脸色一峻，双手搭在凉冰的肩膀，一脸严肃。

“凉冰，任何人都可以研究虚空世界，只有你，绝对不行。”

凉冰被李维那宽大温暖的手掌搭在肩上，不禁脸色一红，稍稍失了神，随即不满地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卡尔都可以研究，我却不行？”

李维指着远处象征着正义秩序的天使之城，吐出一口气，道：“因为，你是她的妹妹。神圣凯莎的妹妹，如果连你都研究她下令禁止言谈的虚空世界，那她该是有多孤独伤心啊？”

凉冰反驳道：“那你呢？你明明是凯莎未来的男人，在明知虚空理论会撼动凯莎权威的情况下，你还是要发布这个理念？”

李维暗骂一声：靠，我是凯莎的男人？凉小冰同学，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我是吗？我真的是吗？咦？你们千万别说是！我根本是被强迫的好吧？

李维脑海中浮现出凯莎那坐在王座上的绝美风姿，神情舒缓许多，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一种特别的情感。

呃，貌似被强迫，好像也还不错？

“咳咳，凉冰同学，屎可以乱吃，尿可以乱喝，花可以乱踩，电线可以乱摸，话可不能乱说。”

唯恐凉冰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李维赶紧回答凉冰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