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沉痛之下精神疾病发作,他无暇再去管已经破产的纪氏,等他将母亲照顾出院,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他曾经休学一整年。
那段时间,他是母亲的全部支柱,但没有人是他的支柱。
他成天将自己关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怕光怕声,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杯弓蛇影,如临大敌。
纪家破产又背负巨债,无人再跟纪家有人情往来,就连他曾经的同学都对他躲避不及。
那一年之后,他犹如活在地狱与深渊里,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人给予他光明与救赎。
休学一年之后,他主动承担了本不该属于他的债务,性格却变得孤高冷峻,身边再没有一个朋友。
他也不需要被人喜欢,不需要跟人交朋友,他也无法给任何人带来快乐。
雨声凄楚,万物萧条。
纪长慕没有睡意,去酒柜里开了一瓶红酒。
在阳台边,他看向这异国他乡的萧条雨夜,心口却异常平静。
十多年后的真相已经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他要的,只是给父母一个答案。
有比真相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从此以后,他可以从深渊里走出来奔赴光明。
纪长慕孤独的身影落在阳台的窗户上,萧瑟清冷,五官蒙了一层晕染的黯淡,但他的眼中是异常坚定的光,闪闪烁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