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她这个'局外人'眼睛都有些酸了。
不能再想了,她告诫自己,要专心于手术。
顾昭禾低头,把手里的针线穿好,“我现在要开始缝合了,你忍一下。”
尚洁点头,帝尘抓着她的手,更是一脸疼惜,“我在。”
仿佛之前对顾昭禾的所有感情都是假的。
不过是这个女人的替身罢了。
但凡有一点真心实意,她想,帝尘都不会在她面前这样做。
还好,她还能有理智。
经历过萧铎那样的背叛,哪怕这次重新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帝尘,但她也始终是收着的,不敢过于把自己交出去。
事实证明,她没有做错,女人最终的归宿还是靠自己。
靠山山倒,靠水水涝,只有靠自己,永远不会失望。
她低眉敛目,不再去想医药匣子的事情,然后专心看着眼前的伤口,然后一点点去缝合。
比任何时候都弄的仔细。
因为不想在离开之前再节外生枝。
顾昭禾还是想走的体面一点。
终于,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她擦了把汗,看上帝尘,“好了。”
而尚洁此时,已经疼的昏死过去,帝尘的脸色自然算不上好看,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顾昭禾,更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就板上钉钉一样,说死了,她就是自找的。
就是理所当然。
尚洁不出事,是她做的正常。
要是出一点点事,就是她故意为之。
比如现在的疼痛感。
顾昭禾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会儿好像已经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疼了,只觉得看着眼前男人这个样子,有些讽刺。
她没再说什么,挑开帘子出去了。
邈邈还等在门外。
看到顾昭禾过来,赶紧从田心手里抽了毛巾踮脚给她擦脸。
人不会被强硬打败,但却会屈服于温柔。
顾昭禾看着这样的邈邈,还是主动弯下了身,方便他活动,“好了,娘亲不累。”
谁知,邈邈却凑到她耳边,“嘘,娘亲,里面那个妖怪一样的女人死了吗?”
顾昭禾愣住,邈邈这话说的着实有点歹毒了。
她尽力克制着情绪,干脆坐到了地上,试着和他讲道理,“谁教你这样说的?说人死,可不是一个好孩子能说的话。”
邈邈理所当然道,“没人教,我就是这么想的,要是没有她,娘亲不会这么辛苦。”
说来说去,居然还是因为心疼她了。
“你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喜欢她,现在就因为她的脸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虚影,就觉得她是个妖怪,就不该活着了?”
“我们不喜欢的人,或者冒犯我们的人,去拉下去砍头不是很正常吗?”帝玄邈抬着一双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她,“娘亲,你不要心软,以前真龙帝说过一句话,心软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还这么小,用这种语气讲话俨然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但另一方面,站在邈邈的位置上,她也明白,他说的没错。
但作为一个有现代思想的人,她着实不能接受人命贱如草芥,起码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喜恶就死。
她试图给邈邈再讲一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