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不向那个自己早就知道的事实低头——其实父皇根本就是只把他当成一条会咬人的狗!
“当初是他给了我让我把顾家覆灭的提示!更是他把顾家倒台的好处尽收囊中,成了铺平他帝王业上的一个棋子!可后来呢?就因为帝尘的一句话,他就弃皇家脸面于不顾,弃我如蔽履!甚至……抢走了我最爱的你和我最看重的身份地位,父皇他明明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可偏偏一个都不给我。”
他越说越癫狂,像是要把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就为了要让我们所有人给大哥让路?可他生来就是太子了啊!在我们在母妃的冷宫里苟延残喘的时候,大哥一顿饭能顶上我们半年的餐食!一件衣服,能顶上我们好些年的穿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还是要被父皇处处当成一件兵器一个棋子,当成一个要帮大哥开路,又挡了他的路的狗?!”
他说着,脸上已经渗出了许多泪。
余音音的手都在发抖,“萧郎,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可你却一直憋在心里不哭不闹,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啊。”
“你不也一样!”萧铎抓住她的手,将她拥抱的更紧,“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一个人承受,要不是我今天过来发现了这些,你还要瞒我到何时?”
“这不重要。”余音音垂眸,“萧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什么?”萧铎蹙眉。
“是关于太子的。”余音音把今天和顾昭禾发生的事情还有真龙帝的态度都给萧铎说了一遍,这时候提这种事情无异于火上浇油,但那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果然,萧铎听完,恨得连桌子都想捏碎一样,“父皇当真如此偏袒?甚至还为了这件事才掐了你的脖子?”
“嗯。”余音音眸中一片水雾,似乎是想起那一幕还心有余悸,“萧郎,我真的不想在这吃人的地方待下去了,我们逃吧,好不好?”
“逃?”萧铎顿时笑了,“音音,你还是太天真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们可以去荣国,去昌国盛国,哪里都好,只要不再在繁国,能在你身边,我都愿意!”
“可是我是父皇的儿子。”萧铎叹了口气,“我身体里流的是萧家的血,如果我们去了别的国家,最终早晚都要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可这做棋子的生活,我过够了!”
“萧……萧郎。”余音音双手颤抖,“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出这种神情?”
“音音,我萧铎发誓,一定不会负你。”他恶狠狠道,“我一定会光明正大的让你不再受欺负,让我们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萧郎,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把我这些年的付出向父皇讨个回报而已。”余音音现在在萧铎心里,就是能为了他付出一切的女人,他也没有任何好和她避讳的话,“音音,我们……”
余音音听完,大骇,“这可是杀头的罪!”
“当我们站在最高点的时候,还有谁能来杀我们的头?!”萧铎不知怎么,这会儿抱着余音音,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体内的那些叛逆,那些被压抑已久的反心重新燃烧了起来,“相信我。”他拍拍抖动的越来越厉害的余音音,“到时候,那个碍眼的顾昭禾、帝尘还有我那个蠢材大哥,以及……父皇,都不会再有机会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
余音音慢慢平复下来,同样坚定地看向萧铎,“你真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