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惊。
“太上皇!”她开口道,“公主可是金枝玉叶!”
“我知道。”他说的无不嘲讽,“你们荣国的国风一样如此,女人见到男人就喊夫君。”
婢女被噎住,还想再说什么,但帝成眼神太冷了。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再多言,似乎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
他根本不忌讳他们的身份!
但心中到底是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我们公主没有喝醉!”
要是在繁国,这样敢和主子顶嘴的丫鬟早就拖下去斩了。
可她们来自荣国。
那里中兵器,尚武力,对繁文缛节之事本就不怎么在意,这些丫鬟婢女更是没有那个意识,再加上安宁的性格本来就和名字相反,所以帝尘也没和这个小小的婢女计较。
倒是她说的安宁没有喝醉是什么意思?
他停在厨房仔细闻了闻,确定有股酒气。
但放眼一看,好像是顾昭禾准备做酒酿元宵才打开的酒的味道。
安宁真的没喝酒?
那她为什么好像耍酒疯一样缠人?
帝尘在厨房里停了一会儿,排除了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装疯卖傻的行径,安宁再没有分寸,也不至于做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还是先去问问顾昭禾。
可是去了大厅,并没有她的身影。
他又寻去了卧房,那里也大门紧闭。
她还带着帝玄邈,能去哪里?
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焦急,反而还带着一种喜气洋洋的笑意。
真想不到啊,顾昭禾能因为安宁吃醋吃的离家出走了……
也罢,他出去找找便是。
女人嘛,只要哄一哄就会好了。
她还带着帝玄邈,估计走不了多远。
等帝尘出了家门,帝玄邈的小脑袋才从窗边落下来,“娘亲。”他嘴里吃着顾昭禾刚刚让人送过来的吃食,这也是一份酒酿元宵,不过就是不是她亲手做的,但味道也很好,帝玄邈吃的津津有味。
他是真的饿了。
“怎么了?”顾昭禾正在给田心上药,安宁那一指甲划出来的血迹还是有点触目惊心,她不想让她脸上留下任何疤痕,所以必须好好清理,然后提早涂祛疤膏。
在田心心里,她就是她现在的主子。
所以一开始死活不让顾昭禾给她涂药。
后来她关了门,还告诉了帝玄邈不许往外说之后,她才同意了。
但却始终坚持要蹲着。
必须比顾昭禾矮一头。
她只能应了。
所以帝玄邈吃饭的时候,她就没掺和,让他先自己吃,她处理完田心脸上的伤口再说。
帝玄邈回忆着,“爹爹居然没生气,还一脸笑嘻嘻的,好奇怪。”
“他为什么要生气啊?”人家的心上人都喊他叫夫君了,这不正是情投意合,是全天下最高兴的事情了,这不,安宁公主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了上去。
连他最疼爱的儿子都不找了。
她以前还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对她有意,甚至到了很确定的边缘,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现在真是庆幸当初没捅,这才堪堪保住了一点颜面。
太上皇身份尊贵,是她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