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儒雅的人表现出阴暗的那一面,那种感觉,远比一个让你一眼看上去就感觉凶神恶煞的人恐怖的多。
楼道里,安静如斯,唐辉眼底满是威胁的精光。
见我久久没作声,唐辉迈步上前,低睨向我,用仅我们俩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周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我觉得你应该清楚,你开个价,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愿意结交周小姐这个朋友。”
“唐总。”我提唇角,淡笑,“我这个人贫贱惯了,怕是跟您做不成朋友。”
我说完,唐辉挑了下眉,似毫不在意的继续说:“听说周小姐还有一个外婆在敬老院,老太太应该是周小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吧?”
我闻声,脸上的笑意变得嘲弄,“唐总调查我?”
“周小姐,你年纪还小,做事容易冲动,我比你虚长几岁,提点你几句,是应该的。”唐辉正说着,恰好有人经过,他后退半步,冲来人微笑点头,脸上再次恢复了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一个人究竟有多厚颜无耻,才能短时间之内在一个人面前表现出这么多幅面孔,最主要的是,他自己还丝毫不会觉得尴尬。
“周小姐,我说的还你不妨考虑考虑,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唐辉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又推了推自己的边框眼镜,“期待你的好消息。”
期待尼玛bi!
唐辉威胁完我转身离开,我揣在兜里的手开始不安分,正准备再次掏出烟盒弹一根烟抽,就听到一阵劣笑,“没瞧出来,周小姐还是个能忍的主。”
我侧头,一旁的贵宾间里牧京站在门口,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衣领扣位置解开两颗,锁骨处明显有女人唇釉划过的痕迹。
“牧少。”我莞尔,浅笑打招呼。
牧京阔步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我,带着几许揶揄,“周小姐确实是个尤物,不仅长得漂亮,还有脑子,也难怪老贺会动心,我突然间对从那里面出来的女人格外感兴趣。”
“现在社会人人平等,牧少不需要对哪类型女人格外感兴趣。”我回话,笑笑,找借口,“牧少,贺总估计在大厅等急了,我就先过去了。”
我说完,作势转身离开,牧京在我身后开口,“周周,你不需要时时处处提防着我,你是老贺身边的人,我对你不会有恶意,提醒你一句,唐辉那个人,提防着些,上一个得罪了他的人,据说尸首是在护城河捞起来的。”
我闻言,回过头,真心实意的笑了笑,“谢谢牧少。”
“不必谢我,谁让我们家老贺对你动心呢!”牧京冲着我摆摆手,话音刚落,身后贵宾休息室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到他身边,根本不顾及我在场,身若无骨的依靠在他身上,娇滴滴的喊,“牧少,还没入正题呢,您怎么就走了……”
这副香艳的场景,我实在没兴趣多看第二眼,转身迈步离开。
等我回到大厅,找到贺宴的身影,提步走到他跟前,低声说:“我刚才碰到唐辉了。”
“嗯,他故意去找你的。”贺宴神情淡然,手里握着半杯香槟。
“你知道?”我俯身,侧头看了贺宴一眼,伸出手扯拽了下他的衣领,“贺总,心够狠的啊,看到那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去找我,你居然也不知道跟去看看,万一他在里面把我‘咔咔’了呢?”
我说着,悄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