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牧京跟赵茜离开,我跟贺宴对视,顿觉一阵郁结。
我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跟贺宴反目,在蓉城这个地方,我没后台没背景,能仰仗的只有魏冉以前留下的人脉,面对贺宴这样的人,我秉承的态度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走吧!”
贺宴声音肃冷,说完,剔了我一眼。
我见状,舌尖抵了下牙齿,上前,推着他的轮椅往停车场走。
上车后,我跟贺宴坐在车后排,他的助理赵恒开车。
“贺总,是先送周小姐吗?”赵恒将车开出一段路,懂规矩的问。
贺宴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随后半眯着眼小憩。
车抵达我居住的小区,赵恒停下车,下车,客气的给我开车门,“周小姐,到了。”
“好。”我应声下车,刚迈步,手腕忽然被扣住,贺宴睁眼,声音低沉,“去我那儿吧!”
我回头,“???”
他这是酒醒了还是没醒?
见我不作声,贺宴手上力道发了狠,一把将我拽回车里,看向赵恒,“开车。”
赵恒微怔数秒,冲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下,‘咣当’关上车门,绕道驾驶位入座,开车。
“贺总,你这是?”我身子嵌入座椅里,不急不缓,带笑瞥向贺宴扣着我手腕的手。
贺宴没回话,扣着我的手一松,继续进入小憩状态。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如果长期跟他打交道,不死也得损半条命。
贺宴的别苑距离我这住的地方不算近,相当于是市中心的一南一北,等到抵达时,我倚着车窗坐着,倦意多少有些上头。
“贺总,到了。”赵恒回头低声开口。
贺宴睁眼,赵恒下车,帮助贺宴下车。
我紧随其后,看着贺宴坐在轮椅上,忍不住好奇,一个男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甘愿以一个残疾人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尤其是像贺宴这样的男人,不难看出他的傲气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正出神思忖,赵恒推着贺宴走到我面前,“周小姐,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浅笑回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虚伪。
我推着贺宴往别苑走,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揶揄,“贺总,你不会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想杀人灭口吧?”
我话落,贺宴没接话,等到我推着他又走出很长一段路,才淡着声音回了句,“周小姐,其实我挺欣赏你的。”
我闻言,轻笑,“哦?是吗?不甚荣幸。”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大多都很难适应社会,尤其是五年半这个时间段,着实不算短,但是周小姐从里面出来的第一天就接手了魏总的酒吧,这段时间我找人观察过你,你遇事冷静、聪明、善用人、知进退。”贺宴一字一句的说,声音温凉几乎没什么起伏,让人猜不出他说这番话的真实用意。
穿过别苑小路,抵达住宅,贺宴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扶手,我停下脚步,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西服套装,阔步往大厅走。
贺宴这处别苑选址很好,四周生活设施完善,他又在四面竖起了高耸的围墙,隐私方面也得以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