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想及时止损,晋察冀军区几十个县,人口千万,规模不比黄河下流要小。若是不管不顾,往后几年八路军都得在洪涝-干旱两重天之中艰难苟活。
…
“友清同志!贸然找你过来,实属无奈之举,听闻你在齐鲁大学学过水利,如今遭此人祸!不知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老首长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广撒网,把会这方面的人全部集中起来开“诸葛亮会”,人多力量大,总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专家,这些大型支流也能被慢慢被治好,毕竟是支流,不是黄河这种饕餮巨兽,可能需要花上数年时间罢了。
可这不是晋察冀军区能承受的!
…
军区指挥部已经迁出了金岗库乡,找了另一个镇子驻扎,而那么多干部里,也就一个学过水利工程专业。
孔友清不知道自己到底肩负了怎样的责任,只能尽自己所能冷静下来分析军区首长们给出的方案。
“这怕是不行,强行堵住,怕是会让刚刚筑起来的土坝再次决堤。”
“那你说该怎么办?”
老首长有些喘不过气来,军区孙参谋长赶紧上去扶他坐下。
“不好!大家看外面。”
此时一个政府行政委员指着窗户外面,孙参谋长立刻过去一看。
“我……天亡我八路军也!屋漏偏逢连夜雨!要下暴雨了!”孙参谋长气得直跳脚。
指挥部上面已经聚起了黑厚的积雨云,颇有一番“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景象,强烈的压迫力给予每一个敢于窥视他的人深深的无力感。
“别担心,只是碰巧罢了,也许只是阜平今日有大雨。”老首长一看,场面有些失控,赶紧掌握话语权安抚众人。
“老聂,事不宜迟,当早定方案,各大军分区可就盼着我们给方案。”
“对!”
众人再次把眼光聚焦到孔友清身上。
一众军级大佬,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军事、政工领域上的传奇,但普遍只有粗浅的水利知识,治理一些小沟渠还行,可要是遇上大河可就束手无策了。
“要不先疏导疏导?”孔友清额头上泌出不少冷汗,有些承受不住压力。
“……”老首长眉头一皱,这年轻人……
这要是每一步都要跟上司沟通,工作还做不做了?
“别提建议了!你直接就说怎么办更好吧?前线战士们都在尽力疏散人群,但这庄稼可没法搬家……”杨师长见他如此拖沓,心里的怒气蹭蹭蹭地往上涨,就差没吼出来。“干脆就泄洪!把河水导向一些无人区,尽可能少影响下游,趁河水还没泛滥,宜尽早处理!”
“诶!成武同志,这右清同志还年轻嘛……”
老首长一开口就后悔了。
成武同志,典型的少年奇才,今年不到25周岁,年纪还没这孔友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