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绕过桌身,来到温禾时身边坐了下来。
他的从她的后颈绕过,指尖摁住她的脸将她的头转向了自己,强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靳寒嵊的指刚好碰到了温禾时的脸上的红肿,这样的力道让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嘶”的一声。
温禾时从靳寒嵊眼底看到了愠怒。
她低笑了一声,“原来靳总也只会跟女人撒气。”
“戏还想不想拍了?”靳寒嵊突兀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问完之后,他对温禾时说:“不想拍可以直说,嗯?”
他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
一个问题,轻而易举地就让她闭上了嘴。
温禾时掐住了掌心,一句话都说不出。
靳寒嵊低笑了一声,仍然维持着现有的动作。
他用另外一只拿起她的叉子,从对面的盘子里弄了一块儿牛排,再次送到了她嘴边。
温禾时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张嘴,将他送到嘴边的牛排吃了下去。
牛排很嫩,分熟,多汁,无论是肉质还是调味都很好。
只是,她现在根本无心享受美食。
本以为吃完这一口就算完了,但是靳寒嵊好像喂她喂上瘾了,竟然就这样坐在她身边不肯走,一直往她嘴里送东西。
温禾时的胃口本身就不算大,被他喂了一会儿,已经饱了。
可靳寒嵊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然在不断地往她嘴里塞东西。
温禾时后实在忍不住了,提醒他:“我吃饱了。”
“所以呢?”靳寒嵊反问。
“所以请靳总高抬贵,可以吗?”温禾时勾唇,“还是说,我连选择吃多少东西的权力都没有?”
“的确没有。”靳寒嵊动了动嘴唇,“继续吃。”
“靳总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何必用这种方式故意膈应人?”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温禾时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已经到了临界点。
每个人都有情绪的临界点,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再怎么想忍都忍不住。
更何况,她本身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知道么,比起虚伪的样子,我还是更喜欢看露出爪子。”
靳寒嵊似笑非笑地说出了这句话。
温禾时听完之后沉默了几秒。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复的时候,靳寒嵊又开口了:“我享受把刺猬的刺一根一根拔掉的过程。”
“呵。”靳寒嵊这么一说,温禾时脑袋里立马出现了画面,“原来靳总这么变态。”
靳寒嵊也不生气,笑着说:“原来今天才知道我这么变态,看来以后得多让看看我变态的一面,免得听到这种话就大惊小怪,嗯?”
温禾时:“……”
这顿饭,对温禾时来说根本不是享受美食的过程。
吃到后,对她来说反倒成了一场凌迟,一场折磨。
她严重怀疑靳寒嵊这个变态是想通过给她吃东西的方式来报复她的不听话。
她觉得靳寒嵊想撑死她——
一顿饭吃完,温禾时觉得自己稍微呼吸一下就要吐出来了。
别说看到吃的,就算看到水,她都有种想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