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傲视睥睨,目光在那些残存的造反部众身上转了一圈,脸上生杀予夺的威压厉色也是愈发的浓郁,而朗声说道:“朕能得以开国建元,非只是曾与一众共聚大义的心腹兄弟出生入死,自然也少不得先后诸族各部的尽忠竭力。而为社稷能得长治久安,无论汉人、契丹、渤海、奚人、女真等众族但凡是齐朝治下子民,也并非厚此薄彼,而是一视同仁。
尔等当初多少也曾建下功绩,朕未曾亏待,也教你们统军治民,享得爵禄功名。然而尔等却仍是包藏祸心,欲壑难填,而悍然j举事意图行刺朕,犯下这等不赦大罪,也就怨不得朕辣手无情,而其他各部首领,当然也不会非议朕不教而诛了”
然而话音未落,一支狼牙箭簇呼啸着已直奔他的面门激射而来,只是萧唐随意伸手一绰,便将那箭枝攥在掌心当中。实则于察觉到对面有所异动时,拥簇在萧唐周围的几员宿卫亲随已骤然前拥,连同燕青、石秀、杨雄反应也是极快,只是萧唐纵马驶出的距离较远,在他绰住冷箭的那一刹那,众多宿卫将士也已涌将上前,组成人墙将萧唐掩护在身后。
而于周围御前班直宿卫,乃至内城墙关之上殿前司众将士见状呵斥怒声如潮,而萧唐冷眼凝视过去,又寒声道:“萧干,当初你肯率所部奚军暂投从于我,于辽东保州时也有大功,为安抚诸部奚人民心,朕向来也算厚待你,可是你非但要弑君造反,如今仍是怙恶不悛么?”
而忿然把手中骑弓抛到一旁的萧干惨笑一声,也大声喝道:“萧唐,事到如今你与某既然撕破脸皮,也就不必再惺惺作态了!不错,我就是要造你的反!本来俺奚族于辽朝契丹同进共退,当初迫于时势而暂从于你,可是你趁势并了辽国疆土,但凡能有机会,俺奚人又为何不能自立建国?又岂会世世代代肯臣服于你齐朝?说来你也不过是佛口蛇心,既然早已知我等于今夜举事,却不曾预先收捕缉拿,而是待我等动手时再出兵平叛,也必然是要争得进一步削减奚人、契丹、女真诸院各封地首领权势的口实吧?
你处心积虑的打散安置诸族百姓,对于我们这些各院首领明赏暗削,而教各部泯然如一我萧干如今就算领受个挂名的奚人王爵,但子子孙孙当真都能得享世代爵禄?既不愿受你摆布安置只做个闲散王爷,仍要博一番王图霸业,某家当然要反你,可恨内奸畜生误我大事!自是成王败寇,也只得认命了!”
萧唐闻言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是了,就算当初北地战乱不断,而朕一统旧时辽朝领地,也致力于教诸族子民能过上太平安乐的日子。但也总有人不甘于做个治世顺臣,欲壑难填,偏要做个乱臣贼子,而势必要再搅得时局大乱以谋权柄如今你萧干的野心,已代表不了其余奚人众部族民的意愿,是以你仍要挣扎着做放手一搏,然而天作孽犹可违,而自作孽不可逭,这一切也都是你这厮自找的。”
沉声说罢,萧唐以掌做刀,并用力往前一劈。内城宫廷里外大批齐朝将士尽皆嘶声高喊,绰起兵刃,但见得刀山枪林高举,映得锋刃寒光闪烁,也已然排成密集队形朝着萧干、完颜亮所处的方向碾压涌杀了过去!
只须臾过后,大片的兵刃起起落落,如砍瓜切菜一般开始血腥的屠杀。密匝匝的利刃剁肉身此起彼伏,寒芒闪耀,激血飞溅中,发了狂性的萧干嘶声嚎叫,做最后的困兽之斗,然而他方自荡开面前五六口剁将下来的长刀时,蓦的一支投枪挟裹起凄厉的破风声呼啸而来,狠狠的从萧干披覆的铠甲缝隙处贯穿投入,又是剔开骨肉的闷响声起,便轻而易举的将他的胸腔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