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横空,厉啸不绝,齐朝两淮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京东西路都防御使(按齐制保留节度使名誉虚衔,而废除无职掌,无定员,亦不驻本州,仅为武臣呈接升迁的观察处置使等寄禄官职,至于防御使、团练使虽也为寄禄虚职,然官位称谓继承于唐朝,遂按唐制恢复一定防御理军事,分掌一路或一州戎卫、操习等实政职责,而相应也提升了防御使等武职品阶权限)唐斌高声叱喝,手中长枪过处,波分浪裂,人仰马翻,在他的鼓舞之下,亦按一厢编制整顿,而先前也早已经历过众多惨烈厮杀历练的刚毅军将士也尽是血脉贲张的向前涌杀,而拥簇在唐斌的左右的亲军近随也是奋不顾身戎卫着他催马前驱,骑阵凿穿行进,撕裂开战意也不算是如何将高昂的宋军阵型。
就算期间也有宋军骑将杀红了眼,催马率部直朝唐斌的方向截杀过去,然而这边是徐州防御使,处置使司下统制欧鹏纵马疾进,手中的长枪直搠出去,“噗!”的一声刺穿前面宋军骑将的腰肋后,又犹如毒龙般一吞一吐,迅速收势回防,而正与周围宋军甲士厮杀酣烈时,大批的骑军涌杀,已冲垮了敌阵的队列;那边广济军团练使,处置使司下统制马麟手中双刀荡起,左手刀先是“铛!”的声砸开直搠向他胸口的骑枪,手中刀随即挥若匹练,直生生的嵌如眼前敌骑的面门当中,随即诸队刚毅军亲骑杀至,锋刃雪亮的军械兜头猛攻下来,也连将周围那些宋军甲骑尽数搠翻劈坠下马去!
战果扩大,一道道宋军于仓促之中部下的防线当即被撕裂开来,也使得唐斌长驱直入继续撞杀,先后又挑落了几名敌骑坠马之后,便觑见前方散落着不少辎重车辆,而周围也有不少宋军兵卒已开始仓惶着四散奔逃。到底是宋人儿郎,对于那些战意全无的敌军余众,无论是唐斌还是于战场上各处厮杀的将士们倒也都无意赶尽杀绝,毕竟似这种或是只为胡乱寻份生计而军纪松弛,亦或者说不情不愿被强拒来做行伍勾当的寻常兵卒既已被杀破了胆,也实在算不上甚么在战场上不容小觑的对头,人数虽众,到了临阵时节也多有厮杀一两阵便已生出震恐心思的,何况这类兵卒逃脱得去,汇聚的人数越多,遮莫反倒还能于宋军中扩散蔓延其一股畏战的情绪。
直当唐斌又冲杀了阵,蓦的再一勒缰绳止住战马,胯下坐骑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随即原地陡起圈子来驮伏着唐斌来回游走,任由它的主人眺目朝四周里眺望过去。就见四面八方也尽滚滚烟尘卷起,而烟尘之下,马头攒动,旌旗招展,伴随着悠扬响亮的号角声起,今番一并南下杀来的各路协同军旅如潮水一般倾泻而出,而朝着本来于行进间慌张列下方向的宋军已铺天盖地的声势卷去,反观有一些被冲散的宋军队伍周围已尽被众多迎风猎猎飘扬的军旗给包围住,除去有几拨遮莫阵中有宋军主将坐镇的行伍队列,其余暂时被切割开来的宋军部曲面临周遭几支齐军精锐兵马突击,浑如于狂涛怒浪当中摇摆不定的残破小船,随时都有被冲垮吞没的危险。
唐斌见状,当机立断的也对策马奔至身边的军指挥使下令道:“好!抢下前面那一拨辎重!过不多时,自然由舅哥金节统制点拨人手前来收拢,至于其余兵马虽我前去驰援其他兄弟军旅,只是那宋军主将刘光世、王德、郦琼那厮们如今到底却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