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罢,童贯这个也凭南征北战积累的许多功劳的权宦也连连点头,言语中也多了些摩拳擦掌之意:“公相此计大妙!如此安排正可扰乱群贼军心,从而杜绝后患。届时兴兵讨伐追随萧唐等一众群贼时,某家也愿为朝廷效犬马之劳,除那国家心腹之患,庶不负圣上洪恩!”
在旁高俅听罢,虽然自知论带兵打仗自己远不及在边庭戎马倥偬几十年的童贯,可是如今萧唐造反勾当一旦教暴露事发,他暗中扶持的那数路本来便难以剿除的数山贼寇在朝廷眼中祸患还要大过当年的河北张迪、河东田虎,再度调拨大军以有备打无备的前去征剿想来胜算也大,亲手除得萧唐、林冲等自己必要除之而后快的祸患,还能讨得官家欢心,武勋之首殿前太尉上再得加爵厚禄我又何尝不能统兵挂帅前去征讨顽贼?思付下来,高俅遂也说道:“非是高某夸口,若朝廷肯保高俅领兵亲去征讨,归从萧唐反贼作乱的狂寇贼众,自也可一鼓可平。”
至于事后又如何征讨萧唐麾下的几山强寇,已经设下了毒计,在兵事上却并不如何上心的蔡京也只是淡淡说道:“枢相素读兵书,深知韬略,届时必有良策,剿擒顽寇,应是易如反掌;太尉差拨国家良将趁势征讨数山贼寇,自也可成大功。只是差拨多曾与国家建功的军旅征讨,择选将帅等事宜不必急于一时恶寇武松杀我孩儿,若要押解至汴京用刑,沿途一路强人出没的去处只怕要节外生枝,江南那边也有朱提举赶赴杭州,调拨重兵严加防备,以免死囚武松侥幸被贼党搭救老夫自会去向圣上陈说,教萧唐小儿为避嫌而不得不去杭州,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监斩杀那与他结拜的死囚。”
蔡京方自说罢,按他想来如此设计便是萧唐再是不忍,他也不得不奉官家御旨前往杭州。就算现在已然得知萧唐有谋反之意,可是蔡京就连他是否会打算在汴京发动兵变的可能性也做过推敲,在东京汴梁有童贯与高俅节制,萧唐暗中聚集的那些绿林兵马多是又集中在河北、山东地界,在京师也根本不可能成事。如今萧唐仍要耽着天大的凶险返至汴京来,也说明了他仍要在朝廷包藏祸心的掩饰下去。
而蔡京想到现在的萧唐并不知晓这些年来他暗中所做的谋反勾当已经教他识破,而萧唐既然仍要在朝廷厮混,他结义兄弟武松竟敢杀了自己的孩儿,犯下罪大恶极的凶案,要请动官家勒令萧唐亲自去监斩诛杀他那旧识挚友,撇清关系,表面上也好平息他痛惜爱子的怨忿也是常理。于公来说,蔡京直想到不止教萧唐万劫不复,同样也能以此打击到那几路追随他与朝廷对抗的反贼兵马,而萧唐却也只得一步步按着他的安排中计;从私人仇恨上看来,蔡京怀恨自己膝下蔡鞗、蔡鋆二子因萧唐与武松而死,若能教萧唐亲自下令处死碎剐了他的结义兄弟,随后却又让这小儿发觉无论如何打算自保,自己也难逃朝廷以谋反罪将其诛杀如此安排蔡京的手上虽然不曾沾染仇人的鲜血,可是这对于他而言,才是最为完美的复仇。
只是蔡京虽然筹谋的十分缜密,他也只是知道萧唐有谋反之意,却根本不明白那本受官家重用的叛臣又为甚么决意谋反,所以有一件事,任蔡京的权谋心术如何老道狠辣,无论如何也教他没有预料得到的是:现在的萧唐,早就已经开始准备背反朝廷、公开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