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哥一语方罢,周围戎卫的亲随将士也都开始高声附和,紧接着身后成群的夏军大阵中嘶声高喝,那般场面远远望去端的是声势浩大!
在望楼之上,刚刚奔将上来的朱定国听夏军齐声呐喊,他啐骂了口,又忿声说道:“直娘贼!这藩王也未免忒过狂妄了些!以往数次交锋,这厮不敢与刘经略正面厮杀,时常躲避我军锋芒,若不是刘经略遭童贯那阉贼逼迫出兵,此番又怎会败在他的手上?如今真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却要瞧这厮耀武扬威!”
在旁的刘锜也抱着膀子,冷笑说道:“说千道万,这厮要卖弄闹腾,终究还是要决一死战,尽管兵来将挡便是,事已至此,还与这厮多费甚么口舌!?”
“以往也不是那察哥畏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是他极善于捕捉战机,不会选择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轻举妄动既然做了许多年的宿敌他若要见,又有何不可?”
萧唐、朱定国、刘锜等人就听身后刘法长声叹罢,待他们回头去望时,就见翟进背伏着刘法,一旁还有翟兴也小心搀扶着也登上了望楼。因为刘法双腿摔折,行动不便,也难以来回奔走指挥部曲,是以萧唐便将他与其余逃亡至此的流民百姓安排在城垒关隘后侧的山岭间。
按说刘法自打从军入伍以来长期征战边塞,成名于宋夏之间的战事之中,他身经百战而得西军将士崇敬,也更让夏人闻名敬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刘法本来就因为这次惨败的确感到十分不甘,听得察哥这个多少年来的老对手扬言要与他做诀别,于此时此地,他又怎肯堕了气势!?
刘法抬头向萧唐望去,他淡然一笑,说道:“萧节帅,那察哥的确是极擅审时度势的将才,麾下又多有智谋勇烈之士,往年我与他在边庭对持,互闻名头,却也没有机缘与他于阵前议长论短如今察哥以势迫人,自然也不能教夏人以为我等心存怯惧了”
萧唐闻言也点了点头,笑道:“刘经略说的甚是,那察哥既然恁般张牙舞爪,只怕还以为他是赢定了,说不得也需要挫一挫那厮的锐气!”
对刘法说罢,萧唐又向城下察哥一行人马遥望过去。眼见夏军摆开的大阵兀自振臂高呼,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萧唐便打定了主意,竟然暗自以天罡五雷正法的法门调息气血,他将气慢慢吸如下丹田,将气吸足后,忽然张口朗声大笑起来。
?爽朗豪迈的笑声响彻云霄,虽然萧唐大笑的声音还没到如迅雷之势疾泻声闻数里那般夸张的境界,可是响亮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入了城垒前面所有夏军将卒的耳中!
按说双方距离甚远,也需要旁边的亲随扯起嗓子就大声转述出话来才能教对方听得清楚。可是萧唐大声笑罢,旋即又声如洪钟的高声说道:“原来是夏国晋王察哥,我萧唐多曾听说过你的名头!先前与阁下率军厮杀对持,却无缘得以一见,我委实也感甚是遗憾!如今你既然不不惜再丢下无数儿郎的性命,定在此要决个胜负生死,我与刘经略尽管奉陪便是!却不知阁下还有甚么话要讲!?”
浑如要穿云裂石的声音传入察哥耳中,胯下的坐骑也不安的仰蹄打了个鼻响,大阵之中本来振臂高呼的夏军有不少人面露惊异之色,一时间萧唐嘹亮的声音似要压过千军万马的气势,也不由得教他们心中顿感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