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身上也已挂了两三处彩,他打眼瞧见眼前这汉子也正是随晁盖、吴用、刘敏等人一并要来劫取生辰纲的,当即瞪目吼道:“腌臜蟊贼!着打!”
怒喝方罢,石勇已将手中短棍直朝着白胜额头狠砸下去!而白胜见石勇八尺来长的身材,生得淡黄骨查脸,一双鲜眼、没根髭髯,眉宇间也自带一股彪悍与狠厉,早就心惊胆战的他,此时还哪有半点抵抗的心思?
白胜惊叫一声,转身便要开溜,可到处都有萧氏镖行的乡勇,他左闪右避着也没逃出几步便被发足狂奔过来的石勇赶上!
石勇手中的浑铁短棍又砸将下来,白胜下意识的举臂一挡,钻心的剧痛使得他又发出声凄厉的惨嚎!石勇又是一腿蹬出,又将白胜踢翻倒地,很快又有四五个乡勇冲了上来,用绳索正要将白胜绑个结实!
“白胜兄弟!”晁盖正纵马来回奔走时,他忽然瞧见白胜被个萧家集中使短棍的头领给放翻在地,正被人七手八脚的给他住时,他大吼一声,正要拍马上前去救,可这时刘敏率着五六骑随从也驾马奔来,并拦在了晁盖的面前。
“晁天王,白胜兄弟已然被那厮们给拿住了,若是执意要去救,只怕咱们都要陷在此处!”
晁盖听刘敏出言相劝,先是怒目瞪了他一眼,可晁盖心里也很清楚刘敏说的不差。眼下白胜已是救不得了,如果继续在此处厮拼磨耗,只怕一并聚义来劫取生辰纲的兄弟都要折在这里!
晁盖又狠狠咬了咬牙,并向刘唐、公孙胜、吴用等人喊道:“弟兄们,先聚到一起,一并杀将出去!”
怒吼阵阵、战马长嘶,晁盖、刘唐、公孙胜、吴用、刘敏、王道人还有那驾马兜了个圈子,只想避开卞祥这命中克星的酆泰急催着胯下的马匹聚到一处,尽皆朝着西面逃命去了,而一并随他们前来劫镖的贼众只剩下不到十骑跟着他们七人仓惶逃逸,其余的喽啰不是当场被杀,便是被萧家集的乡勇给捆绑活拿了。
在这闷热傲人的天气下,石秀也已经杀到脱力,他将手中陌刀一把插在了地上,并忿声说道:“原来刘敏、酆泰这两个贼厮是投了晁盖!可恶,结果还是让他们两个给逃了!”
卞祥驾马驶到石秀身边,说道:“既然已知他们的下落,也不怕那厮们能飞了去。只是那晁盖恁般执迷,如何肯与他们两个做成一路?”
石秀冷哼一声,森然道:“枉自我还唤他声晁天王,他与那两个贼厮推心置腹,也敢来招惹咱们,只怕到时也要做个糊涂鬼!”
就在这时,石勇也将他生擒的白胜也押了上来,也怒道:“咱们可已给那晁盖留够了面子,却是他要讨死,既已知道他们一伙的身份,慢慢再理会便是!三郎,如今也擒得他们一个同伙,这厮们既然打起生辰纲的主意,咱们是否去报过济州官府,也差做公的再教他们焦头烂额?”
石秀乜了噤若寒蝉,又抖似筛糠的白胜一眼,他思量了番,说道:“不必!或许哥哥心中也存了江湖事、江湖了的打算,且先不忙报官,有青州二龙山、清风山两山兄弟在,还愁整治晁盖那厮们不得?待梁中书府上奶公并着那两个鸟虞候醒来时,只说咱们将贼人杀散了,却不知他们的来路。石勇兄弟、薛永兄弟,你们两个且辛苦一趟,带几个乡勇押着这白胜返程去见哥哥,听候他的发落,届时且看哥哥要如何寻那晁盖计较。”
虽然石秀与卞祥、杨林、石勇、薛永等人拿定了主意,可他们并没有发现中了而被麻翻的谢都管、两个虞候之中,那个只喝了小半碗茶水的虞候虽然意识模糊,身子瘫软无力,可也不像另两个人那般不省人事,他隐约听得方才石秀说过的几个名字,口中也含糊不清的说道:“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