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失替换”
听到郝泽仁这样一说,豪格还未说话,一旁的索尼已插话过来:“郝掌柜,既然平辽王已同意谈判,那唐军与我部的合作,便有了基础与前提了。却不知道,贵军究竟开出了怎样的条件,还请郝掌柜明示。”
索尼说完,一旁的鳌拜亦大声说道:“对,郝掌柜,俺是个爽快人,最讨厌那种试来探去的弯弯绕,那平辽王李啸,究竟对你说了怎样的条件,你且对俺们直说便是,咱们一五一十谈个清楚。他娘的,结盟这事儿,成了就成了,不成就拉倒,没那么多废话。”
听了两名手下的话语,豪格脸上有些尴尬,却又不便说话,只能装着喝茶。
而郝泽仁听了索尼与鳌拜的话后,他下意识地与一旁的帐房先生陈举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得了莫名得意的神色。
哼,这些鞑虏,明明现在只能低声下气地来求咱们签定协议以解危局,却还故作一副直爽痛快的模样,倒是令人心下暗笑。
郝泽仁虽这般想说,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盛,他放下茶杯,轻轻地叹了一声道:“唉,这个世道,真是造化弄人啊。想来前些时日,我唐军还与清军,在那海参崴堡之地杀了个昏天黑地你死我活,没想到现在,两军竟又能化敌为友,互相携手互助,来对付国贼多尔衮,这般缘份,倒是奇妙得紧呢。”
索尼笑道:“郝掌柜,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嘛。过去的事情既已过去,就不必多提了,我等此来,实是真心希望,两军能就此冰释前嫌,两相交好,互为盟友,共同对抗国之巨贼多尔衮,方为最是要紧之事啊。“
郝泽仁呵呵大笑了两声,便一脸感慨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好,大学士这话说得真挚。既然各位都能以诚相待,郝某也就推心置腹地实话说了吧。李大人确实给在下交待了几个关键性的条件,这些条件,李大人希望,贵方能全部采纳,你我两军之间,方可再谈进一步的合作事项。“
郝泽仁话音刚落,鳌拜便急不可耐地吼道:“奶奶的,郝掌柜,你倒是快说呀,李啸到底说了啥,你快些讲来,俺心里都着急死了。“
“鳌拜,休得无礼!“豪格终于开口,却是绷着脸训斥他说道:”两军谈判,乃是何等重大而严肃之话,岂容你在这里这般放浑,你且听郝掌柜说话,不可多嘴!“
鳌拜被豪格这一骂,脸上顿是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讪讪地哼了一声,拿起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部喝光。一旁的陈举义忍住笑,拿起茶壶给他重新续满。
郝泽仁犹是一脸微笑,他开口打了个圆场道:“肃亲王,护军统领,勿要心急,下面我就来给各位讲讲李大人的几项条件。这第一项条件,是李大人希望,为避免两国继续纷争不休,首先要就此与清国划定外满地区的疆界,从此两相安堵,不滋事端,可为长久之计矣。“
听了郝泽仁这一说,豪格眼中一亮,却又迅速地暗沉下去。
在他心里,其实也是极其希望,若清朝真在内战后能被自已掌控的话,他是极不希望,复与唐军再为了外满地区,而大起争端以至兵戎相见的。毕竟大清帝国在经过了这场规模浩大的内战后,再想复与精锐强悍的唐军去争夺外满,只能是力不从心自取其败。
而且,还有一点,一直是豪格心下的隐忧。
那就是,现在外满地区的土著,受唐军猎头令的鼓动,不停地袭扰击杀单独的清军与民众,给整个清朝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如果能通过划定疆界的方式,将这样的事情永远消除,让清朝的东面与北面归于宁静,自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真的自已要立刻开口同意的话,豪格心下,却也多有不甘。
因为,他知道,这外满地区,虽是一片蛮荒,是完全没有开发的原始之地,但这些地方原本就是清朝固有领土,如果就这样被李啸一纸盟约就给白白划去的话,却是实是可惜。
豪格甚至在心下想着,自已这般作为,若老汗地下有知,老奴见到当年费尽心机统一整个东北女真各部后,好不容易占据的土地,就这样拱手让人,该会在九泉之下,也会痛骂自已这样的不肖子孙吧。
只是,自已还有拒绝唐军要求的资本与条件么?
要知道,现在的外满之地,唐军先后建了两座大堡,庙街堡与海参崴堡,把外满地区渗透了大半。可恨的是,唐军在外满地区开枝散叶,不断拓展自已的势力范围之际,大清却深恐两面作战,而一直腾不出手来反击,好不容易在与明朝签定和平协议后,由皇帝御驾亲征来攻打这座尚未完全建好的海参崴堡,以求以点带面,击破唐军对外满的侵占与包围,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般结局。
更可叹的是,这些把汗阿玛击成重伤形成废物的唐军,这些双手上可谓沾满了大清帝国无数官军鲜血的唐军,现在的自已,却还不得不与他们曲意和解,以求其援助,这样的事情,真真想想就令人痛苦,令人扼腕叹息啊……
就在肃亲王在内心中感慨莫名之时,一旁的索尼已是轻声问道:“郝掌柜,若贵军要与我国划清外满界限的话,却是以何地为边界呢?“
“大学士,我李大人的条件是,以黑龙江与阿速江为界,进行两国边界划分。“郝泽仁敛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李大人要求,黑龙江以北,阿速江以东的外满之地,皆归我唐军治下,从此与清朝划清界限,永久界分外满,不得再与我军起纠纷。”
郝泽仁顿了下,又道:“若两军以此条件进行疆界划分后,李大人也会下令,约束部下与当地居民,让他们不得再与清国的军兵或民众发生战斗或纠葛。自此之后,两国在外满地区的疆界就此划定,再无侵扰,可为长久之计矣。”
听了郝泽仁的话,肃亲王豪格又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