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后的李啸,随后将济南一地的各项工作,对陈子龙与姜曰广二人交待了一番后,便率领一众随从护卫,径直返回登州而去。
回到登州后,李啸一路径自回府,再见过两名妻子和侍妾卓那希,以及自已那一男二女的孩子们后,李啸便径往他那蒙古小妾英格玛的房间。
见到李啸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看自已,英格玛十分欢喜,她宛如少女一般,抱着李啸的脖子,踮着脚绕了一圈又一圈。
“你呀,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李啸笑着狠狠地亲了她一下。
“哼,人家也就和你撒撒娇吗,你不知道,你这一去,我有多想你。”英格玛嗔怪道。
“怎么,本公才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你这小骚蹄子,竟这般忍不住了么?”
李啸闻着她身上的女性芳香,一时不觉一动,一把将她抱起便往床上走去。
不料,英格玛却一把挣脱了他的怀抱,一边吃吃地笑道:“你呀,可不能再动我了,有医官来看过,说我怀的孩子,已有快两个月了呢。”
“哦,这样呀。”李啸颇为扫兴,但脸上还是堆起笑容:“没事,那你就好好调养身子,可别累着了。”
英格玛见李啸脸现失落的模样,便笑着凑了过来:“喂,你不会生气了吧。要知道,我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好,你就先忍忍嘛。对了,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呀?”
“这个么,你别想太多了。无论男孩女孩,本公向来一视同仁,决不会重男轻女的。”
“哦,但是我还是想要个男孩。”英格玛将头枕着李啸强壮的肩膀上,一脸憧憬地说道:“我真希望,我能生下一个健壮聪明的男孩子,象你一样智勇双全,人中豪杰。将来长大了,可以接管整个土默特部,甚至在将来,还能一统草原,成为一代雄主!”
李啸抚摸着她那乌黑如墨的头发,听着她的喃喃细语,嘴里应答着,心头却是一阵思索,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想另一个问题。
如果,英格玛真的生了儿子,这个流着草原剽悍血液的儿子,将来会不会与自已的长子李成,发生冲突呢?
据丫鬟们禀报,他那已有三岁多的长子李成,虽被自已寄予厚望,却一点都没有沾到自已的勇悍外向的性格,反而因为成天生长在妇人之手的原因,性格柔懦,怕见生人,太过弱内向了些。
如果,英格玛将来真的生了儿子,又是那种雄武豪迈的性格的话,加上还有整个土默特部在他背后撑腰,自已那长子李成,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呢。
李啸的脸色,顿时严峻了下来。
他在中国的历史上,读过太多的兄弟相杀手足相残的故事,最为著名的,便是唐朝的玄武门事变了。
史记载,李世民在临死的时候,对太子说了一句话。“朕死之年,二十六而已。”
也就是说,李世民认为真实的自已,其实在二十六岁发动玄武门事变时,就已经死去了。
哪怕过了数十年,人世间已是沧海桑田,那杀害兄弟的罪恶感,依然深深地埋藏在这位千古一帝的心中。
杀兄屠弟,一生孤独,堪为人世间最大的悲剧啊。
所以李啸极其不希望,这样可怕的人性悲剧,将来发生在自已的家庭中。
那么,自已在将来,该要如何去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李啸心下,一时一阵迷茫。
不过,李啸还是认为,自已在将来,一定可以找到良好的解决办法的。
毕竟,对于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处理这样的问题,手段与技巧,会比古代社会的人们,要多得多。
当天夜晚,李啸在家里摆开大宴,与一众妻儿同桌共饮,共享天伦之乐。
李啸将满满一杯酒,给妻子朱媺姵倒下,然后举起酒杯,向她深情劝道:“郡主,为夫政务繁忙,家事皆托于郡主管理,实在是辛苦你了,这杯酒,我李啸敬你,多谢郡主持家治理之功。”
李啸说完,吧滋一声,仰脖先干了。
听了李啸这充满歉意与深情的话语,朱媺姵眼中闪着泪光,她一手掩袖,一手执杯道:“夫君,夫妻之间,何必这般客气。我身为大妇,理当操持全家,又何必言谢?倒是夫君你,为了家国大事,东征西战,南攻北伐,竟是一日不得稍歇,本郡心下,却是心疼得紧呢。”
她说完,酒杯一仰,竟亦是满满一杯入肚,霎时之间,一张秀丽的粉脸上,有如笼上一层诱人的胭脂。
李啸敬完朱媺姵,便又重新倒了满满的一杯,然后向平妻祖婉儿敬来。
“婉儿,今天家宴,大家难得欢聚,为夫也敬你一杯吧。”李啸动情地说道:“想我李啸,当日乃是一村野猎户,何其落魄卑微,却幸得婉儿你不离不弃,从北到南一路相随。现在又为我李啸生养了这么可爱的女儿,李啸心下,可谓感铭五内矣。这杯酒,为夫也是先干为敬。”
李啸一仰脖,一杯酒全部入肚。
祖婉儿眼中晶莹一片,她轻声道:“李啸,你这个冤家,都把我给骗到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呢?我也是前世欠了你的,今生才要这样给你还债吧。”
祖婉儿说到这里,嘴角却抹过一丝浅笑:“既然要还债,就让你还我一辈子吧。若有来生,你还要再还我。”
“好,若还有来生,我一定再还你。“李啸微笑道。
祖婉儿给李啸抛了一个媚眼,然大口地舐了一口杯中的水酒,呛得直咳嗽。
李啸心疼地帮她拍了拍背,又柔声劝慰了他几句,才又给自已满斟了一杯。
李啸转头,端着这杯酒,向卓那希也敬了过来。
卓那希急急站起,手端着酒杯,一脸不安与羞涩。
“卓那希,本公能收你为妾,也是一种缘份。你又给本公生了女儿,更是难得。这话在酒中,我也不多说了,这杯酒,我也先干为敬了。“李啸微笑着,将这杯酒也一口灌下。
卓那希深情地凝视着这个给她重生机会的男人,此时的她,忽地又想,当日她的前夫豪格,把她拖出沈阳城外,要亲手斩杀时的情景。
这前后对比,冷暖自知,她不由得心下百感交集,这眼泪,已是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掉落。
“李大人,卓那希这条性命,都是李大人给的。这一辈子,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能与李大人在一起,卓那希就很幸福了。“卓那希哽咽道。
李啸一脸心疼地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激动,坐下慢慢吃饭。
最后,李啸又装了满满一杯酒,向一旁一直一脸笑容的蒙古小妾英格玛敬道:“英格玛,这杯酒,献给你这位来自土默特部的公主。感谢你能嫁给我,离开千里草原,跟着本公到山东来生活。这杯酒,本公干了。你有身孕,就不必喝酒了,保重身体要紧。“
李啸微笑着抚弄了一下她那乌黑的秀发,另一只手将酒杯往嘴边一凑,一仰脖,喝了个干干净净。
“李啸,你都喝了,那我就以茶代酒,回敬你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