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朱杰眼睛盯向了孙传庭。
孙传庭跪倒在地上,涩声道:“皇上,臣等无能,竟然被西洋人给摆了一道,一年多前,签订协议之时,西洋提出来大明需要允许他们向西洋开放福寿膏销售,臣等以为既然是中药,就没有什么需要禁止的,所以,所以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朱杰感觉脑袋被炸雷劈中了一般!
流毒万里,流毒万里啊,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两个臣子,竟然在福建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福寿膏啊,后世戒除福寿膏、毒品,那是废了多大的力气?近两百年的福寿膏贸易,将整个中国给彻底掏空了,中国流失的白银只怕上万万两啊!不仅是财富上,还有肉体跟精神上,完全给摧毁了!
“白谷,你们、你们糊涂啊!”
朱杰顿足捶胸,又气又急,“你们说说,一年多时间里,到底有多少福寿膏流入大明!”
孙传庭涩声道:“启奏皇上,这件事情,臣等委实没有在意,以为仅仅是点药材,大明也需要不了多少,是以一直没有统计,相比海关那边应该有准确的数字!”
“握草!”
一旁的秦牧风突然发癫了,一脚将舒信琛给踹了一个跟头,怒吼道:“王八蛋,你害了自己不要紧,差点连皇上都给害了啊,你个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
舒信琛已经窘迫到了极点,陡然间,将腰间的佩剑拽了出来,向着自己脖子上抹去!
还活着干什么?自己现在是中毒已深,差点连孙督师跟皇上都给害了啊,害人害己,自己都没有脸活着了!
砰!
一旁的查栓手疾眼快,飞起一脚,将舒信琛手中的长剑踢飞,一把将舒信琛抱住,急声道:“信琛大哥,别啊,别想不开啊,牧风,你们特么的疯了了吗?不知者不罪,信琛大哥不是不知道吗?何况皇上与孙督师也平安无事,你要将大哥逼死吗?”
“嘿!”
秦牧风狠狠的一跺脚,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舒信琛,不是秦牧风翻脸无情,而是舒信琛这事情办得太糊涂了啊,西洋鬼子哪里有什么好东西,你就那么轻信他人?
“好了!别闹了!”
朱杰喝道,“白谷,停止饮宴,立即召福建布政使蓝天葵、福建海关税务司郎中齐海来见朕!信琛,不要怪朕无情,传旨,革去舒信琛本兼各职,立即回返京城,禁足一年,命太医院为舒信琛戒烟,一年时间,信琛,如果戒掉福寿膏,你还可以官复原职,戒不掉福寿膏烟,你就准备解甲归田吧!”
舒信琛连连叩头,悔恨不已,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秦牧风与查栓都惊呆了,革去本兼各职,除了爵位,全部都给撸了啊……
“皇上,皇上开恩啊……”
两个人连忙跪了下来,为舒信琛求情。
“混账!”
朱杰喝道,“你们懂个屁!朕这是在救他,如果福寿膏烟在大明流传开来,那将是大明的灭顶之灾,他舒信琛就是千古罪人,那是要被钉在耻辱柱子上的!朕都要留下一世的骂名!哪怕是再大的功绩都洗刷不掉!朕意已决,你们给朕滚一边去!”
一旁的孙传庭脸色苍白,神情惶急,他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这般神情,哪怕是满洲入侵中原,也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天啊,我们这是给皇上,给大明捅了过大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