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斑斑的码头上,人们正在卸货,登岸的王金称看着这些血迹,问一旁的“髡将”常四郎:“我说,那帮鸟人一直都不消停?”
“当然不消停,就像闻着腥臭的苍蝇一样,成日里在周围晃荡,热闹得紧。”
常四郎满不在乎的回答,看着下船的“义兵”们,砸吧着嘴说:“老王,你带来的人,可不能有怂货,在这鬼地方,怂货可活不长。”
“俺老王可不会带怂货过来这地方不错,怎么就成了鬼地方嘛,只要公司把那帮鸟人打服,定下规矩,皮货买卖做起来可不得了。”
“打服?你想多了,这帮鸟人根本就说不通,老子派出去谈判的人,被他们砍了手脚扔回来,妈的!!”
说着说着,常四郎骂起来,眼睛闪烁着火光:“多好的小伙子,就这么血淋淋的回来,不住的嚎,老子亲手给他个痛快,然后杀了二十个野人陪葬!”
“除夕那天晚上,这帮鸟人也不消停,深夜里搞偷袭,想要摸进堡里,被儿郎们一阵打。”
“这样也好,大过年的,大家守在堡里无聊得紧,这帮鸟人来骚扰,咱们就有了乐子,老子带着人,在堡外伏击,隔三差五就能杀几个。”
“这些鸟人,确实够狡诈,眼见着走沼泽过来老是倒霉,便想着烧码头,引我们出来。”
“他们狡猾,老子也不蠢,照样阴死几个,连同之前的死鬼,都吊起来做成风干腊肉呐,看看那边,那架子上架着的,就是了。”
王金称按着常四郎指的方向,果然在码头外沿的架子上,看见许多吊着的“腊肉”,一眼看去十分“壮观”。
如今是开春,所以尸体的腐烂速度不快,但即便如此,码头上还是能闻到些许血腥味。
至于这臭味是那些“腊肉”发出来的,还是码头上故意不擦掉的血迹散发出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对于王金称来说,这种血腥味实在是太好闻了,让人闻过之后只觉得兴奋,而袭击粟黑堡的黑水靺鞨各部,无论人数有多少,全都拿这孤立无援的堡垒无可奈何。
因为粟黑堡守军有火炮、火铳,所以根本就不怕这些以兽骨为箭镞的野人,王金称觉得,大量出产皮货的黑水流域,被这些野人占着太可惜了。
闯辽东数年,王金称发了家,不仅移民定居点由“寨”升格为“城”,他的队伍也翻了几倍,有人负责种田,有人负责狩猎,而王金称一直带着队伍做皮货买卖,买卖也越做越大。
北洋贸易公司要在黑水立规矩,王金称马上自告奋勇,主动请战,要为公司出一份力,如今带着全副武装的亡命之徒们来到黑水畔,可不是吃斋念佛的。
码头上的血迹和腥臭味,正好给大家提提气!
王金称敢带人来陌生的黑水流域,当然不是简单的胆大,他知道公司还请来几位靺鞨八旗旗主带兵助战,这几位旗主的部族本来就是粟末靺鞨部族,对黑水不算陌生,大家齐心协力,在黑水流域发大财的概率可不低。
“老常,这附近的部落,女人多不多?”
“女人?”常四郎看着王金称,促狭的笑起来:“这里的女人,怕是几年都不会洗一次澡,蓬头垢面的,骚得很,兄弟们能硬起来?”
“女人嘛,吹了灯不都一样?兄弟们在家乡憋得慌,来辽东闯荡,不就是为了发财、抢女人?再说,骚也有骚的好处,那鸡屁股不也骚,大把人喜欢吃!”
王金称在老熟人面前说起话来不避讳什么,大家都是厮杀汉,说话直来直去多痛快,他们来这里就是要发财、抢女人,不然刀头舔血做什么?
常四郎拍着王金称的肩膀,笑起来:“说得好!老子也喜欢吃鸡屁股!儿郎们在堡里憋了一个冬天,都快憋出火来,如今好了,大家一起搭个伙,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