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用长棍敲人脑袋也不错,但在许多情况下,长兵施展起来不便,所以,镖师手中的白刃战主武器,演变为以刺为主、砍(割)为辅的“刺剑”,而不是一般的剑。
这种“刺剑”,就像一根长针,剑身切面为菱形,宛若细铁锏,可以用剑面而不是剑刃格挡对方兵器。
为了保护握剑之手,防止对方持刀顺着剑身滑下来削手指,刺剑有大剑格,连同剑身一起,看起来像“十”字。
新兵器的出现,演变出了新剑法,经过实战不断地完善,又因为各家镖行经常内部切磋、分享经验,所以这种“刺剑”的剑法发展很快。
对于寻常武者来说,习惯了环首刀的对砍,碰到攻击方式诡异的“刺剑”,三两招下来就会被对方一剑刺中、刺穿要害,当场不死也重伤。
于是,各镖行的镖师们,纷纷换上了十字形的“刺剑”,配上小盾,行走于各地,以至于“十字剑”成了镖师的标志性兵器。
这么好用的格斗兵器和技法,很快便被南北两洋贸易公司的水手们学去,在行船遇到人数众多的海寇时,靠着刺剑及相关技法快速杀伤敌人。
在船上尤其是船仓这种狭小空间内格斗,相对戳刺动作对而言,劈砍动作受限颇多,所以刺剑深受水手们好评,而在南洋兴起的决斗之风,使得持剑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两个技艺精湛的“剑客”决斗时,一手持小盾格挡、一手持剑对戳,戳来戳去戳半天都分不了胜负,简直是浪费时间,于是,戳(削)手就成了打破僵局的首选。
形同一根铁棍的大剑格,挡得住刀,却挡不住刺剑,已经无法有效保护持剑者的手和手腕。
随着决斗中,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手腕(手指)被戳而握不住武器,导致随后丧命,刺剑的护手开始演变。
演变的结果,就是出现了碗状护手,还有笼形护手。
碗状护手就是剑格变成碗状小盾,保护握剑之手的正面,能有效防戳刺,却不太好防兵器对手指的侧面切削。
于是能把所有手指都保护的笼形护手成为新护手的主流,这种笼形护手是用数根铁条缠扰成簸箕状的小铁笼,将剑柄护住。
因为笼形护手宛若花一般,故而有笼形护手的刺剑,称为“花剑”。
又因为“花”字太娘娘腔,加上刺剑突刺时迅捷如闪电,故而改名“迅剑”。
在南洋改良过后的“迅剑”,很快就传回中原,于是镖师们纷纷换上了“迅剑”,练习的是盾剑配合的技法,对付起一般劫匪,甚至“武林中人”,都十分轻松。
宇文温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比武也分出结果,但让宇文温尴尬的是,手持“迅剑”的红方(镖师)败了。
杨济的亲随,是跟着他上战场多年的老兵,杀过的人,可比镖师多许多,白刃战经验丰富,心态也很好,最主要是够狡诈,是以类似“拖刀计”的办法将红方“阵斩”,瞬间翻盘。
候在一旁的镖行分号掌柜李新禾,还有其他镖师见状心中惴惴,宇文温却哈哈一笑:“无妨,切磋切磋,日后勤加训练即可杨掌柜的亲随,可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你们打不过,没什么。”
他这么一说,大家松了口气,宇文温抽出一把“迅剑”,笑眯眯看向杨济:“不如”
杨济见状赶紧插话:“呃余东主,还是谈正事吧。”
“好。”宇文温将那剑收回剑鞘,交给李新禾,随后和杨济向外走,边走边低声说:“所以,你还是对铁勒部的薛延陀耿耿于怀么?”
杨济答道:“回陛下,微臣所虑,不是薛延陀,而是吐蕃。”
“朝廷若以铁勒为鹰犬,攻打吐谷浑,万一局势演变并不如中书令所料那般、吐谷浑君臣向皇朝请求主持公道,而是向西面的吐蕃姑且认为吐蕃已成势,若吐谷浑向吐蕃求援,这可就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