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一只工精美的瓷天鹅摔得粉碎,“罪魁祸首”陈媗吓得手足无措,一旁正用鸡毛掸小心打扫灰尘的几名侍女,见着大王颇为喜欢的物件被打碎,吓得不敢说话。
陈媗惊慌失措间,瞥见一旁正在看书的豳王望向自己,眼神不善,她急得满脸通红,赶紧低头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奴婢失手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却碰掉了瓷天鹅。
这天鹅是陶瓷所制,摆出即将振翅高飞的样子,不知工匠用的什么法子,将这瓷鹅做得栩栩如生,连羽毛都宛若真的一般,若不是尺寸小,远远看去真的会让人以为是活的。
陈媗觉得这么贵重的摆件,如今被她打碎,恐怕要倒霉了。
今日休沐的宇文温,看书看得正入神,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转头看向陈媗,又看看地上摔碎的瓷天鹅,叹了口气,摆摆手:“收拾收拾,下不为例。”
“是是”
陈媗还以为宇文温会发火,没想到却是轻描淡写,她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赶紧收拾起碎片来。
她本来只负责照顾白鹦鹉“一撮毛”,今日不知何故,管事让她和其她当值侍女一起来打扫书房,所以一直提醒自己千万仔细,结果竟然出错了。
大王没追究,那真是阿弥陀佛。
自从两年前开始为豳王养“一撮毛”,陈媗一直很认真,也很努力,短短两年时间,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她自幼长于深宫,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忽然变成侍女,凡事都得自己来,刚开始时做事笨手笨脚,什么也不会,还因为不善于与人沟通,闹出不少笑话。
加上白鹦鹉“性格”古怪不好伺候,好几次陈媗委屈得偷偷抹泪,但最后都坚持下来。
渐渐知道如何做事,手脚越来越麻利;渐渐知道如何与人相处,哪怕是地位卑贱的侍女,她也处之泰然,因为自己也是侍女。
陈媗渐渐适应了豳王府的生活,虽然如今只是侍女,但和其她侍女一样,过着规律而又轻松的生活。
轻松,不是指做事少,指的是大家相互间相处融洽、有说有笑,吃饭时,洗衣服时,收拾宿舍时,还有晚上睡前的“故事会”,这都让陈媗觉得生活轻松惬意。
这可比在宫里要轻松,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周围的人愿意和自己说悄悄话,还分享许多小故事,有个头痛脑热,会有人关心。
当然,在宫里时,母亲也会关心自己,但陈媗在豳王府的侍女生活,让她渐渐开朗起来。
一想到母亲,陈媗就有些失神,手中的鸡毛掸一凝,忽然间面前置物架上那琉璃盏一晃,随后落下地,“啪”的一声碎了。
陈媗见状脑子一片空白:我碰到了?怎么会
“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响起,宇文温抬头看过来,看着地上的碎片,面色不善,陈媗窘迫得低着头赔不是:“大王,奴婢不是故意的”
“陈娘子。”
“奴奴婢在”
宇文温放下书,看着陈媗:“你是不是对寡人有什么想法?”
“啊?”陈媗惊呼一声,她一下子没回过神:我能有什么想法?
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陈媗苦着脸说道:“不不不,奴婢只是一时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