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国公府,演出正在进行,从邺城而来的胡女就着伴奏,表演着北地流行的柘枝舞,当然因为在场观看的多为女眷,所以眉目传情什么的就免了。
邾国公夫人尉迟氏,侧室杨氏、萧氏,带着一众儿女们看表演,在场的还有宇文温的“堂侄”宇文理,萧氏的弟弟萧瑀,连带着一众后院侍女、管事,还有在场的护卫也得以大饱眼福。
尉迟炽繁和杨丽华从在长安长大,深目高鼻的胡人见的多了,柘枝舞在长安很流行,没见过也听过,所以见着面前的表演没什么惊讶之举。
更多的是淡淡的哀伤,回忆起在长安的岁月,女郎宇文娥英想起了往事,紧紧握着柳叶的手。
当然除了这几位,其她/他人可真是第一次见到胡女的舞蹈,宇文理和萧瑀这两个接近成年的未成年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胡女的打扮有些火辣,想看,又不能表现得太直接。
按“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同食”,不过此次难得有胡女到府表演西域风情,宇文温决定“众乐乐”,让大家一起观赏。
鹊哥、棘郎和浣奴在座,其他弟弟妹妹因为年纪还就没出来,他们看着面前那转得如同风车般的“奇怪”女子,激动得手舞足蹈。
两侧的侍女们看得目不转睛,一如萧氏般,出身荆襄之地的侍女们,何曾见过深目高鼻的胡女来,更别这的舞蹈了。
头戴胡帽足穿锦靴,帽上有金铃,腰系饰银腰带,随着鼓点声起舞,舞姿变化丰富,既刚健明快,又婀娜俏丽。
如同花丛中的蝴蝶翩翩起舞,如同鸟雀穿梭于树林之间,和荆襄之地截然不同的舞蹈风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呐,我没骗你们吧,柘枝舞就是这么精彩。”
外围,护卫头领符有才,低声的向手下炫耀着,虽然当年他在长安是个穷子,但好歹见过胡人,也有幸围观过柘枝舞。
“我跟你们讲,这也是因为在场的都是主母和女眷,若都是大男人,嘿嘿。”
“如如何?”一众外围镇场的护卫低声问道。
“那胡女的眼睛能摄魂,能看得你口干舌躁流鼻血!”
贾牛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他和吴明以及部分同伴“出差”在长安待过一阵子,那眼界可不是其他府里同伴能比的。
“你们是知道的,阿明有女人缘,那长安酒肆沽酒的胡女,成日里不要酒钱要倒贴,也就亏得司马娘子压得住,要不阿明哎哟!”
他话还没完就低呼一声,耳朵被吴明给扯了,“我方才为何连打喷嚏,原来是你子在作祟!”
动静有些大,符有才赶紧制止众人的窃窃私语,今日郎主让那位安掌柜带来的胡女表演拓枝舞,却临时有事去见客,护卫们有幸沾沾光,可不能坏了规矩。
基于规定,入府的外人得提防,虽然是歌舞伎和伴奏者,但也得检查,不过那身材的歌舞伎就是健妇负责,轮不到他们这些护卫了。
“大家别光看歌舞,眼睛睁大点,免得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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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阳城外使邸,宇文温正在会见客人,客人有些特别,是不远万里来到黄州西阳城。
将近三年前,宇文温浮海南下,绕行长江口回山南,结果被一阵吹到东海倭国,一番历险后终于安全返回,为了“报恩”,组织船只运送佛经佛像前往倭国。
沉了不知道多少船,终于有船队突破风浪抵达倭国博多港,倭王有感宇文温的心意,派人前往中原周国,当面致谢宇文温。
历经风浪,倭国来人平安登6抵达邺城,得大周朝廷允许,又得数名官员陪同,这几名倭人前往山南黄州,与邾国公宇文温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