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城的酒肆食坊有许多特色菜,让南来北往的客商大快朵颐,不过新近推出的一种“菜”却让人避而远之,因为这是“腌人头”。
在东市处斩的私铸钱币主从犯人,级用石灰处理后示众,先是用竹笼装着在人来人往的东市地段“展示”了数日,然后被转移到城门处继续警示众人。
敢私铸钱币的,这就是他们的下场,变成西阳名菜“腌人头”
前几日那场“砍头大会”,让许多人心惊胆战之余大饱眼福,如此“盛事”平日里难得遇见,一次性砍那么多人头更是罕见。
绘声绘色描述人头是如何滚滚落地之时,也让百姓们直观的体验到触犯王法是什么下场:私铸钱币,真的是会被斩弃市的!
不光如此,犯人家属籍没为奴,真可谓全家都倒霉,通过这场“砍头大会”,百姓们真的是闻私铸色变,那些见着别人私铸财故而心中蠢蠢欲动的人,也得了个当头棒喝。
西阳城北门,入城的百姓在城外滞留,个个都是抬着头看着城门上方,看着那那一排竹笼里放着的人头,不住的指手画脚。
“哎哟,你看看那人头,这都几日了还看得清眼睛鼻子,都没臭啊?”
“什么叫没臭,那么多苍蝇围着转,那臭味离着这老远都闻到了!”
一群人看着人头又害怕又好奇,无论老幼妇孺都在那议论纷纷,当中一人瞥了一眼城门上方,双拳不由得暗暗紧握,随即低下头向城门走去。
他的异状不明显,没被守门兵丁察觉,顺利入了城后,左转右转来到一处茶肆,在角落坐下要了碗茶,装模作样的消磨时间,顺便听着茶客们东扯西谈。
谈的大多是前几日那场“砍头大会”,越听他脸色越难看却又不能离开,只能耐着性子坐等。
李羔是衡州人,他的父亲李虾蟆及家人全都被该死的独脚铜人宇文温给抓了,父兄被拉去砍了头,其他人籍没为奴,亏得那几日\他出门在外逃过一劫,没有被拉去刑场在脖子上来一刀。
家破人亡,这都是拜宇文温所赐,李羔决定要报仇,让对方血债血偿。
独脚铜人是总管,权势滔,出入都有许多护卫随行,区区平民要想只身报仇那是妄想,但李羔却和别人不同,他有帮手。
被宇文温害得家破人亡的不止李羔一个人,侥幸逃得大难的也不止他一个人,老有眼,惶惶然意图逃命的李羔遇见了志同道合之士,要手刃独脚铜人为家人报仇。
今日此时这个茶肆,就是他们碰头的地方,几位抱团取暖的人共商“杀温”大计。
李羔正喝茶间,外边走进一名年轻人,他巡视了室内一圈,很快便现了李羔然后直接走到面前,两人右肩都缝着补丁,这是志士们的标记。
“李兄。”
“王兄。”
两人低声问候了一下,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毅的目光,一股温暖的感觉溢满全身,一如离群的羔羊找到了同伴。
不久之后,又有三人6续到来,相互简要自我介绍之后,五人离开茶肆来到城中一处院子内,这里是义之人“蓑笠翁”的别院。
蓑笠翁是代称,为此次“杀温”行动的策划人,李羔等人都是这位蓑笠翁收拢在一起的,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宇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