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有些无奈,不过父亲这般安排倒也不错,他离家将近一年确实要陪陪家人,顺便处理积压的州务、军务。
抵达蕲口之后,他不但派人通知巴州这边,也派了人赶往安6去给父亲传消息报平安,就是让父亲早作安排,而在邺城时皇帝的血书内容,宇文温必须亲口转述以防外泄。
李三九领着来人出去,宇文温再度看起那封信来。
于私,自然是询问他的情况,尤其是怎么从邺城溜回来的,还有那三十艘船盐的来路;于公,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那就是好消息,至少明局面还没有崩,那么宇文温在巴州就能好好喘口气,继续“不老实”。
李三九再度回到书房,见着左右无人,宇文温转入正题:“那件事情,你有何见解?”
。。。。。。
巴州狱,某牢房。
刘桃枝静静地坐着闭目养神,从十一月被抓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他不是没有机会逃走,却选择了身陷囹圄等死。
部下也冒死递进来消息,要营救他,可都被刘桃枝拒绝,他已经风烛残年,没必要让部下再无谓送命,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可以见到儿子。
自从那日和吴明对话之后,对方只来过一次,阅人无数的刘桃枝从对方那慌乱的眼神里,看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对方确认自己是其生父。
那个十几年前失踪的婴儿,终于长大成人,左肩胛上的印记再明显不过,而其左脚掌上同样也有相同的印记,这是刘桃枝亲自留下的记号,绝对错不了。
吴明第二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只是看了他几眼就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刘桃枝决定就这么等下去,等到儿子下一次的到来。
结果儿子没来,反倒是另一个人来了。
“你就是刘桃枝?”
“郎君是?”
“这是我家郎主,邾国公宇文讳温。”
正主来了,刘桃枝饶有趣味的打量起对方来,此人他是第一次见面,可却不陌生,长安的那位对宇文温可谓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护卫拿来一张胡床,宇文温坐下之后开口问道:“刘桃枝是吧,虽然头一次见面,但你应当对本公不陌生。”
“不知郎君想要从刘某这里知道些什么?”
“你又能些什么?”
“也只能是些许生平了。”
刘桃枝从容的着,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今日就要有个结果,所以这一生大约就快要结束了。
宇文温静静的看着这位老者,李三九已经向他禀报,自从此人被抓关入大牢之后,除了守口如瓶之外,一切吃喝拉撒都很正常,也没见心神不宁或者试图越狱。
故齐皇室的御用刽子手,邺枭的头目,侍奉齐神武高欢祖孙三代,见证了高氏王朝从崛起到覆灭的全过程,脑子里的信息量可不会少。
“听闻刘老汉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了,真是恭喜,却不知此人现在何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