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城东郊外,虎林军军营,人声鼎沸战马嘶鸣,校场上无数队伍正在操练,这是今年七月入营的新兵,他们经过了三个月的新兵期后,正式步入‘操练地狱’。
虎林军的待遇出了名的好,可训练强度也是出了名的严苛,一日三餐的伙食管够,而练三日休一日的训练量也是管够。
晚上有加餐,夜间紧急集合、点名、查房、练胆是家常便饭,然后夜宵也让新兵们吃得狼吞虎咽,从七月到十一月这短短四个月,新兵已经如期成长起来。
别将陈五弟正和其他将领视察操练情况,看着满校场被操练得灰头土脸的新兵,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有模有样了,当年的新军也是只练了四个月就出去砍人了。”
统军田正月也是颇为感慨:“那是拉练时碰巧遇见桐柏山巴蛮,也亏得有这些鱼腩练胆,否则一上来就硬碰硬,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正话间,忽有传令兵赶来,军营辕门处有人求见,是巴东郡守许绍的随从。
“许明府?”
“正是。”
“正月,我去看看,你管着。”
“知道。”
陈五弟赶到辕门处,却见数人正面色焦虑的等在门外,这几人他倒是认得,确系许绍亲随,也只有因为许绍曾在虎林军一同上阵厮杀的缘故,他才会这么轻易出来。
“陈别将,我家郎主”
那人面有难色,看样子是要陈五弟“附耳过来”,守门士兵见状有些紧张,赶紧围上前,他们的心思也很实在:知道你们想干什么,要是一刀把别将砍了可就出大事了!
“无妨。”
陈五弟还是决定相信对方,退一步来讲,就算对方真是刺客杀了他,也扰乱不了虎林军,他即便没了,还有田正月、郝大胆。
邾国公宇文温不在,即便他三个都没了,除了邾国公夫人尉迟氏或宇文十五亲临,没人能擅自调动虎林军,一切按预案进行,不怕群龙无。
他走进对方,任其往自己靠近,卫兵们紧张的握紧刀把,场面一触即。
“什么!!”
陈五弟听完耳语随即大惊失色,惊得几个卫兵差点拔刀,见着陈五弟无恙只是紧紧抓着那人的肩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人呢!”
“郎主刚才从巴东城调来马车,送进城了!”
“回禀你家郎主,本将知道了!”陈五弟转身走入军营,行色匆匆。
西阳城,邾国公府邸正门。
一辆四轮马车停在门外,十余府邸护卫鱼贯而出,将马车前后护住,宇文十五和符有才心急火燎的冲到车前,帮着许绍将一人抬下来,向着府里走去。
脚步声响起,尉迟炽繁提着衣裙从后院快步跑来,见着一群人抬着担架进了府,脚步加快却一个趔趄前扑,亏得身边跟着的李三九眼疾手快搀住。
她甩开手向前冲去,几乎是扑到那担架旁,看清了担架上所躺之人的样貌,尉迟炽繁惊呼一声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面色变得惨白。
“夫君!!”
“夫人,使君还有气,快去请医生!”
尉迟炽繁紧紧抓着宇文温的手,看着浑身是伤的夫君,眼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哪里听得到许绍什么,随后赶来的李三九倒是回过神,立刻派人去请医生。
“主母!先把郎主安置好,把伤口处理好,莫要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