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胜死了,那个徐州总管、永昌郡公席毗罗次子席胜死了,就在席府大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血崩而死,他的死在邺城掀起了不的波澜。
关于席胜的死因众纷纭,不过前不久席胜遇刺身负重伤,大家都在推测是其伤口忽然崩裂,导致大出血救治不及丢了性命。
伤口为何会突然崩裂,这是个问题,围绕这个问题可以衍生出许多话题,纷纷扰扰间流传出很多版本,最热门的就是买凶杀人。
席胜遇刺后有医生救治,接连几日都无恙,结果也没怎么剧烈运动就导致伤口崩裂,那其中肯定有问题,只有用药不当才会如此。
为何会用药不当?那肯定有人从中搞鬼了呗!
至于会是什么人从中搞鬼,已经没办法追查了,事当日,席府仆人、护卫们多人自尽,又有许多人逃亡。
席府的二郎君先是遇刺,没多久又疑似被人做了手脚导致身亡,作为仆人、护卫罪责难逃,若是席家家主席毗罗要把他们杀掉,官府多半也会装作没看见。
与其等着被杀,还不如自行了断来个痛快,有家眷在席府的只能自尽谢罪,希望能换得家人不被迁怒,没有家人的索性逃亡,逃得了便逃若是逃不掉就认命了。
不光是仆人,连席府二管家也投缳自尽,还好被人给救了回来,席府乱作一团,秋官府得知此事立刻行动,派出兵丁搜查逃奴并维持席府秩序,丞相府亦派人上门主持事务。
席胜的死讯,很快传到宇文温那里,对于席胜之死他只想四个字:喜大普奔。当然只能是心里想,不能摆酒庆贺。
对方想要秋后算账,那他直接让对方活不到秋后。
席胜之死相关内幕越传越离谱,据消息灵通人士称,邺城潜伏的隋国细作开始行动,要对各家权贵进行刺杀,刺杀席胜不过是挑动周国内乱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大动作。
在邺城停留的巴州刺史、西阳郡公宇文温,是山南道大行台宇文亮次子,要是他在邺城出了什么事,那就真是会出大事,所以隋国刺客接下来的目标会不会是他,引来各方关注。
有鉴于此,秋官府也派出人手,对宇文温下榻使邸周围加强巡逻,司寇林彦则奉命拜访宇文温,询问一些相关问题。
宾主双方寒暄了一阵,很快便转入正题,林彦上次来使邸查案被弄得灰头土脸,如今本不想来,没奈何职责所在不由得他不来。
见着宇文温似乎心情不错,林彦后开始提问,先是问了最近几日宇文温的行程,然后又问了那日在野马岗救下受伤之人刘全的情况。
当然还包括之后在野马岗寻尸之事,刘全之兄刘保的尸骨最后被找到,只是托梦之事过于玄幻,虽然现场已有吏员跟着,但秋官府还得仔细确认。
据刘全所述,他兄弟二人都是家住豫州,那里如今是隋国国土,算是‘沦陷区’,所以官府也没办法去核实身份,只能根据多方询问,将相关口供、物证备案。
细细问过相关问题,林彦干咳一声开始转入新的问题:“宇文使君,是否觉得席胜遇刺一案乃隋国刺客所为?”
“这可不好,应该是吧。”
“使君也是这么认为么?”
“对啊,当然啦。”
“那为何还频繁外出呢,这样很容易被刺客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呢?”
“啊哈哈哈哈”宇文温笑而不语。
“使君前几日救了刘全,还帮他寻找亲人遗骨,是不是明宇文使君很关心这个人,觉得有可能和使君在秋官府大牢险遭暗算一案有些联系?”
“没,本官此举与那件事情无关。”宇文温矢口否认。
“可使君为何如此热心”
“你们不能你们查案归查案,不要听风就是雨,听到某些传言就乱想,林司寇好歹也判断一下是否可信,是不是?熟归熟,乱讲话可是诽谤朝廷命官!”
“宇文使君,下官只是问问,请勿放在心上,若是秋官府不来询问,肯定会让人一种感觉就是就是枉法的感觉。”林彦急忙解释。
“没有什么枉法!本官救回的那个刘全,就是一个可怜的百姓,林司寇可以按照基本大周律秉公执法嘛!”
“可是为何要亲自安顿那刘全呢?”林彦再度问起这个问题。
“刘全身负重伤,还得悉心调养,若是交给秋官府管,有人会用心照料么?可本官要是不交人,你们又会不高兴,怎么办?”
“宇文使君,请勿动怒”
“本官的意思是,你们要询问刘全,随时到那院子去问,你问本官支不支支持不支持破案,本官是支持的,现在就明确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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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一隅的院内,房间门口摆着香案,香炉里插着三炷香,两边还有香烛,香炉前摆着一只煮熟的鸡,而披麻戴孝的马五则在香案前的火盆烧着纸钱。
“兄长一路好走,来世投个好人家,莫要再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