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二十步外的街角阴暗处,身着灰黑色夜行服的张\定正静静看着这一幕,他身边跟着一人,而再远处的角落里又猫着两人。
没有月光,夜色下二十步外的人影看起来有些模糊,但张\定的眼睛却如同猫头鹰般炯炯有神,他一直看着前方院门处的动静。
大门关上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张\定才从入定的状态中放松下来,他做了个手势,领着身边人向后撤退,连着后方那两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下的邺城街道。
。。。。。。
使邸,宇文温在居所内做俯卧撑,他打着赤膊只穿着裤头,大汗淋漓的‘起起伏伏’,油灯火光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映衬得分外诡异。
他不是健身狂,而是因为浑身精力没别的途径泄,所以只能靠运动来消耗多余的能量,等到累得动不了,就可以洗洗睡了。
宇文温一直很忙,白忙公务、军务,回到府里时夜夜不空,枕边佳人风情万种,虽然未必连夜鏖战,但搂着妻妾入睡已成习惯,当然带兵时没女人在身边倒不会睡不着。
有仗打时,既要阴人又要提防被人阴,脑袋不停的在想事情,连带着查岗、巡营、抽检伙食等很多事要做,所以宇文温没心思想女人,也不允许军营里有女人出现。
平日无战事,他也时不时到军营里过夜,和自己的兵在一起,然后就是花样折腾人,每晚都忙着夜间集合,又或者是查房、查岗,这时同样没心思想女人。
可是‘出差’就不一样了,没兵给他折腾,而妻妾也不在身边,宇文温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出门已经快要两个月时间,昨日又见识了“尉迟家的男人们”的实力,一肚子火没处泄。
转移注意力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东想西想就很有效,不过宇文温怕想多了钻牛角尖,走火入魔变神经病,所以没选择这一办法。
他没想过问“城中有妓女否”,也不打算找五姑娘解决问题,只能是悲催的用体育锻炼来消耗多余的能量,以便睡个好觉。
折腾了不知道多少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宇文温总算是累得差点起不来,门外候着的张鱼打来热水,他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裳却未就寝,而是在书案边挑灯夜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外传来话声,片刻后房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宇文温抬头看去随后点点头:“坐吧。”
来人却是护卫头领张\定,他身着灰黑色夜行服,行色匆匆的样子,见着宇文温看向自己便开始汇报:“郎君,方才一路追踪,未现异常。”
“你的看法如何?”宇文温问道。
“很难,这李御医和城里权贵来往颇多,出诊的人家不在少数,区区数日的行径看不出什么来。”
“莫非是本公想多了?”宇文温皱起了眉头,底也伽之事,他已经和张\定交了底,命其私下追踪那个开药的李御医,张\定接连数日不分昼夜都在执行“秘密任务”。
“这个只能防人之心不可无了。”张\定答道,他听宇文温西域奇药底也伽长期服用会让人上瘾,而李御医给其服用底也伽,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所以也担心是有人在幕后谋划,要对付宇文温。
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光是捕风捉影妄下结论也不行,所以还得经过充分追踪才能找到蛛丝马迹。
是不是有人要对付自己,宇文温也不是很肯定,所以也在思索着各种可能,片刻后问道:“这段时间李御医去过哪些权贵家都记下来了?”
“都记下来了。”张\定点点头,他见着宇文温的模样,迟疑了一下道:“郎君似乎颇为疲惫,不如明日再看吧?”
“本公的样子很憔悴么?”宇文温摸了摸面颊,见着张\定颇为担心的样子,他笑了笑:“既然如此,明日再吧,张头领也好好休息。”
“郎君,李御医这边平日里走动的人很多,只是如此跟踪下去怕是徒劳无益,毕竟他在别人府里了什么话,我等无从而知。”
“你的意思?”
“郎君,底也伽既然是西域奇药,想来数量也不多,李御医要用药,必然是从宫里库房取出,若是郎君能探查库存用药情况,譬如是哪位御医用得多之类,也许能有些头绪。”
“此事易尔,就怕打草惊蛇,只能徐徐图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