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儿子的事。”他笑得笃定。
我还真拒绝不了,只能点头,“你跟我进房间谈。”
“林小姐”月嫂皱眉,似乎要阻止,却被聂奕一下子推开了。
“叶寒遇是花钱叫你来伺候人的,不是监督。要弄不清本分,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换人。”聂奕威胁说。
月嫂还是不放心,要追上来,我立即叫住她,“王婶,他是叶寒遇的朋友。你晚上汇报工作的时候,说聂奕的名字,叶寒遇不会怪你的。”
关上房门后,聂奕拉出一张椅子坐下,环顾四周,一脸的嫌弃,“这屋子这么小,亏他睡得下去。”
这一刻,看着他,我就不由想起叶寒遇第一次来这里的表情,同款的嫌弃。
真不愧是好兄弟!
我轻笑出声,很快又收敛表情,用谈判的口吻问,“庙小容不下大佛。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说完早点走人。叶寒遇再过半小时就回来了。”
聂奕轻哼,“你以为我想来这一趟?我是帮叶夫人给你传话的。”
我身边都是叶寒遇的人,季月琴想和我说话确实不太可能。她通过聂奕传话,到也不稀奇。
我点点头,学他的讽刺口吻,“想不到聂大公子居然甘愿当个传声筒。”
“要不是为了白薇,我才懒得掺和这破事。”聂奕皱眉,神情里确实充斥着不耐与厌恶。
我撇开对聂奕的不喜欢,从客观角度去看他,发现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这么积极当媒婆撮合自己的两个朋友,到底出于什么心理?
“聂奕,你如果喜欢白薇,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你这样爱她,难道还没有自信给她幸福吗?”我十分不理解,也不赞同,甚至想到叶寒遇那么自私的言论,不由提醒他一句,“叶寒遇被你们逼着娶她。她即便当了叶太太,也不会幸福的。你这样,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
我的话刚说完,聂奕就冷哼地笑了笑,“你说得好听,像是在为她着想,其实还不是你自己私心里缠着叶寒遇,不想离开他?
是。他现在被逼着娶白薇。可你能保证他一辈子不会对白薇动心?就我所知,当年老爷子也逼着他娶你,让你守了几个月活寡。现在呢?还不是喜欢上你了?”
不得不说,聂奕这句话简直一针见血,直直戳进了我的心窝里。
我半天辩驳不出一句话,只能惨白着脸,问,“你既然这么有把握,今天为什么还要过来找我?”
“因为你多留他身边一天,白薇的心里就多一天不痛快。”聂奕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我的面前,“尤其你生的那个儿子,一旦放他回到叶寒遇的身边。他以后就是白薇生下的儿子最大竞争者,极有可能夺走属于她儿子的继承权。”
他言语里的阴森,让我不寒而栗。
我紧紧握拳,冷眼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聂奕扬了扬眉毛,递出一张纸条给我,“明天去这个地方,会有人接应你,带你去见你儿子。你带着你的儿子,远离海城,改名换姓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激动地伸过去去接,那折叠成方块的纸条却在我眼前一晃,我落了空,怒视着他,“给我!”
聂奕却把纸头重新塞进口袋里,走到我的电脑桌前,翻出一叠a4纸,一支笔,敲了敲桌子说,“你写一封信。就说你不愿忍受他娶白薇,才带着孩子离开海城,重新生活。叫他不要去找你。如果他去找你,你就死给他看。”
“呵。你想的倒是很周到。”我微微讽刺。
“也是如你所愿的事,不是吗?”
确实是。
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只要我写了这么一封信,叶寒遇看了,就绝对不会怀疑到季月琴的身上。
在他眼里,季月琴这个母亲言而有信,确实放了叶嘉言。只是叶嘉言的母亲不愿意孩子养在他名下。
我冷笑着,按照聂奕的意思,写下了这封诀别信。
聂奕收好信后,把那个纸条塞进了我的手里。走之前再三警告,如果我透露了消息给叶寒遇,导致明天叶寒遇没有和白薇领证,那个人也不会出现在约定地点带我去见儿子。
我看了一眼纸条上的时间地点,便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叶寒遇比预期的还要晚回来两个小时。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吃过晚饭,简单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他悄然进屋时,房间的闹钟显示晚上九点。
我侧身躺着,听见他轻手轻脚地去浴室洗澡,水声哗啦啦地响在寂静的夜色里,一点一点冲刷着我疲乏的心。
二十分钟后,他才轻掀开被子上床,从背后搂上我的肩膀,嘴唇贴在我的后颈,重重一吻。
我紧闭着眼装睡,身体却不由地颤了颤。
他说,“还要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