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亦德刚剧烈运动完,此刻看上去满脸红光,看样子被软禁这大半年时间里,并未遭到虐待,而且还吃好住好玩好的,由此看来,哈斯木对自己这位旧主还算是厚道的。
萨亦德斜睨了哈斯木一眼,嘲讽道:“本汗的宰桑大人,而你还是那般的喜欢听床。”
哈斯木嘿嘿一笑道:“正是为了大汗你的江山,臣才失去了作为男人的一大乐趣,只能过一过耳瘾。”
萨亦德不由沉默了,哈斯木是最早跟着他打江山的老臣子,曾经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被砍伤了子孙根,后来虽然治好了伤,却留下了缺陷,从此不能人道。
萨亦德咕噜咕噜地喝光了一大碗马奶酒,唉了口气道:“哈斯木,你来这里干什么?是要送本汗上路了吗?”
哈斯木扑通的跪倒在地上,诚恳地道:“老臣对大汗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鉴,怎么可能加害大汗您呢。”
萨亦德愕了一下,继而冷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你的所谓忠心,就是软禁本汗,就是追杀本汗的台吉?”
“明国人野心勃勃,对西域诸国虎视眈眈,台吉殿下却执意与明国交好,还要对老臣痛下杀手,老臣逼不得已才先下手为强的,老臣其实并不想这样的,若臣真有谋逆之心,大汗也活不到现在啊。”哈斯木痛心疾首地道。
萨亦德虽然被软禁了大半年,但这段时间确实没有遭到虐待,相反,除了不能不出宫外,日子还算过得惬意,所以闻言不禁将信将疑,冷道:“哈斯木,你若真的对本汗忠心耿耿,那便放了本汗,并且交出兵权,本汗念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可赦你无罪。”
哈斯木摇头道:“臣可以放了大汗,也可以交出兵权,可是拉希德台吉并不会放过臣啊。”
萨亦德皱眉道:“那你想怎样?”
“臣和拉希德台吉已经水火不容,大汗若亲笔下旨处死拉希德台吉,臣便放了大汗,并且逐步交出兵权。”哈斯木道。
萨亦德也不是傻子,断然拒绝道:“不可能,虎毒不吃儿,本汗怎么可能下旨处死自己的亲儿子呢,不过你不用担心,本汗承诺了赦免你,就绝对不允许台吉对你不利。”
哈斯木摇头道:“可是臣已经对外宣称拉希德台吉勾结明使刺杀大汗了,大汗是要替他翻案,然后把罪责定在臣的头上吗?”
萨亦德冷道:“那你想怎样?”
哈斯木沉吟了片刻才道:“大汗不处死拉希德台吉也可以,不过不能给他翻案,大汗还要下一道旨确认他勾结明使刺杀大汗的事实,然后免了他的死罪,削去台吉的身份,让他失去继承汗位的资格。”
萨亦德目光一闪,这条件他倒是可以接受,但是他有点信不过哈斯木,淡道:“哈斯木,你已经掌握了全国的军队,为何突然间让步,别说什么对本汗忠心耿耿的屁话,本汗不信。”
哈斯木犹豫了片刻,站起来道:“不瞒大汗您说,明国人已经灭了吐鲁番,如今正对本国用兵。”
萨亦德吃了一惊,脱口道:“当真?明国人打到哪了?”
“阿速和八里茫地,还有若羌都被明军占领了,臣日前派人试图议和,但明军主帅北靖王徐晋明言要臣的人头,还要与大汗你亲自谈判。”哈斯木颤声道。
萨亦德面色变了变,继而哈哈大笑道:“难怪你这老东西今日会跑来跪下求本汗,敢情是火烧眼眉了。”
“大汗,臣对叶尔羌忠心耿耿,臣死无所谓,可是明国人野心勃勃,倘若打过来,绝对会吞并整个叶尔羌的,这个时候,咱们国内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强敌。”
萨亦德面色一沉,淡道:“你说得有理,也罢,本汗便出面与明国人谈判,不过,你真不担心本汗把你卖给明国人?”
“臣自然担心,所以大汗只有确保了臣的安全,臣才会逐步交出军权。”哈斯木狡猾地道。
萨亦心中冷笑,老东西想跟本汗虚以委蛇,那本汗也跟你来个虚以委蛇,于是点头道:“拿纸笔来,本汗这便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