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枪率五千骑盯着霍尔格的将旗一轮猛冲猛打,杀得对方节节后退,这个时候,仇鸾若是够机灵,应该组织起兵力对霍尔格进行夹击,说不定就能反败为胜,然而这家伙此时已经被鞑子杀得胆气尽丧,成功突围后竟然甩下了谢三枪,在众亲兵的护卫之下往古北口的方向落荒而逃。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仇鸾这一逃可就坏菜了,他手下的万余人马顿时树倒猢狲散,也跟着落荒而逃,而那些民夫更是哭爹喊娘的四散逃命。
谢三枪见状气得直想骂娘,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拼死累活的给仇鸾解了围,结果却被这猪队友害惨了,瞬时陷入了孤军奋战的绝境。
霍尔格本来被谢三枪这一轮穷追猛打,弄得十分狼狈,都准备引军后撤了,结果形势却发生了戏剧性的扭转,仇鸾不仅没有抓住机会夹击自己,反而落荒而逃了,真是一头蠢货!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霍尔格大笑三声,一边调动兵马合围谢三枪,一边指挥人马对仇鸾穷追猛打。
仇鸾和他的亲兵都是骑兵,四条腿跑得快,但是两条腿的步兵可就惨了,被鞑子的兵撵在屁股后面一通斩瓜切菜,死伤者不计其数,那些手无寸的十几万民夫更是毫无还手之力,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从此将成为鞑靼人的奴隶,如无意外,一辈子都得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仇鸾就像惊弓之鸟一般,在亲兵的护卫之下夺路狂奔,一口气奔回到古北口关城之下,这时鞑子的骑兵总算没有追来了,这货回头一看,发现身边竟然只剩下八百来人,不由心都凉了一大截。
两万大军,十几万民夫,最终逃回来的竟然只有八百多人,惨败,一场触目惊心的惨败啊,完了完了!
仇鸾面如死灰,一众亲兵也是如丧妣孝,如此惨重的损失,即使现在活着回来,迎接他们的也将是朝廷的雷霆震怒!
事已至此,也只能见一步行一步了,仇鸾可没勇气率着八百人回去救援谢三枪,他叫开了古北口的城门,在守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进了古北口。
仇鸾不敢向京城报告,打算拖得一日是一日,但是东厂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就在仇鸾兵败逃回古北口后,东厂的探子已经将仇鸾差点全军覆没,丢失十几万石军粮的消息急报入京了。
再说谢三枪,在仇鸾落荒而逃后,瞬时遭到数倍的鞑子骑兵的围攻,形势急剧反转,很快便陷入了绝境当中。
谢三枪手持大枪左冲右杀,简直挡者披靡,但是在战场上,个人的战力再强,最终也改变了整体的局势,鞑子的骑兵本来就比明军厉害,再加上谢三枪所率的五千人马是临时拼凑的,更是跟鞑子的骑兵无法比,死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再这样下去,必然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谢三枪满腔悲愤,恨不得在仇鸾这货身上扎上几个窟窿。
“谢将军,快突围吧,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郭黑子大声提醒道。
谢三枪啪的一枪刺穿了一名鞑将的咽喉,用力把尸体挑飞出去,大喝:“弟兄们,想活命的跟着本将冲。”
谢三枪说完往鞑子兵力相对薄弱的北面冲去,一众亲兵急忙跟上,向着北面猛冲,忽然一支利箭正中旗兵胸口,旗兵当场坠马气绝身亡,那面“谢”字将旗也随即倒下。
要知道大军团作战,战场蔓延几里,十几里都是等闲的事,兵慌马乱的,全靠着旗帜识别敌我位置,这将旗一倒可不得了,下面的兵找不到将领,将领也聚集不了麾下的兵,下面的兵甚至会以为主将挂了,必然军心大乱,这场仗就输定了。
所以将旗很重要,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眼看着谢三枪的将旗就要掉落在地,此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接住了旗杆,又把将旗高高地举了起来,赫然正是郭黑子郭亮。
“杀!!!”谢三枪一马当先,大开大阖,正是神挡杀神,遇佛杀佛。
一众明军见到主将如此神勇,均是大受鼓舞,咆哮着爆发出一波猛烈的攻势,杀得正面的鞑子骑兵纷纷后退。
“好一员猛将!”霍尔格见状亦不禁脱口赞叹。
“这小子姓谢,估计就是古北口的守将谢三枪了,据说之前阿尔斯楞将军也败在他的手下,此人有个哥哥叫谢二剑。”霍尔格身边一名鞑将道。
霍尔格目光一闪,脱口道:“可是当年率两千神机营偷袭板升城的谢二剑?”
“应该没有错!”鞑将答道。
“原来是他,那今天就更加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了。”霍尔格说着摘下一张弓,又取了一支雕翎狼牙箭。
霍尔格虽然不如阿尔斯楞,使不了五石弓,但三石弓还是拉得开的,而且箭法还相当不错,只见他张弓如满月,瞄准了远处的谢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