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手雷和水雷都是贺芝儿去年才发明出来的,徐晋今年在倭国平叛时首次试用,效果十分显著,炸得王直父子魂飞魄散。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病,谢三枪趁着鞑子们还没回过神来,抽出腰刀一挥,大喝:“弟兄们,好男儿自当奋勇杀敌,马上觅封侯,军功就在眼前,杀呀!”
谢三枪猛的一刀拍在马屁股上,顿时像离弦的箭般冲了上去。榜样的力样是无穷的,主将悍不畏死,小兵们自然也不惜命,一个个神色狰狞地挥刀冲杀上去。
刷……
刀光如同匹练,一名还没反应过来的靼子被谢三枪削掉了脑袋,战马像风一样掠过,在第一名鞑子的无头尸体滚落马下的同时,第二名鞑子又被谢三枪的快刀腰斩成两面。
“谢将军威武,万胜!万胜!”城头上观战的明军见到主将如此威猛,顿时欢声擂动,战鼓敲得震天响。
明军的骑兵跟在谢三枪身后,凶狠地杀入了鞑靼的骑兵队伍中,手起刀落,斩瓜切菜般收割着人命。
此时阿尔斯楞终于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大喝:“反击,反击!”
清醒过来的鞑靼骑兵奋起反击,两支骑兵展开了刀刀到肉的近身搏杀,瞬时血肉横飞,惨烈异常。
阿尔斯楞这次一共率了两千精锐铁骑追杀达赉逊,击溃巴图鲁时死伤百余人,接着又留下三百人看守投降的汗庭侍卫,所以仅率一千五百人左右追到古北口的关城前。
刚才遭到明军的连番重击,又死伤了五六百人,此时还能战的已经不足千人了,而且阵脚已经大乱,再加上城头上的明军不时放冷箭,造成极强的心理威慑,所以被气势如虹的明军骑兵杀得节节后退。
不过,阿尔斯楞此人确实勇猛,五十斤重的狼牙棒抡得上下翻飞,简直挡者披靡,短时间内已经有八名明军被他砸落马下,而且尸体都是稀烂的,相当吓人,明军都骇得纷纷躲避,不过有一个人例外,谢三枪斩杀了数名鞑子,终于冲到了阿尔斯楞的面前。
阿尔斯楞舔了舔嘴唇,狠声道:“小子,你——是古北口的兽将?”
阿尔斯楞虽然会大明语,但显然不是很精通,把守将说成兽将。谢三枪愕了一下才会过意来,呸道:“你才是兽将,你全家都是兽将。”
“你不是兽将?”阿尔斯楞面色一沉道。
谢三枪嘿笑道:“老子是你谢家四大爷,跪下来叩头,饶你不死!”
阿尔斯楞勃然大怒:“你找死。”挥起狼牙棒便要砸烂谢三枪的脑袋。
谢三枪身材高大,力气或许还不及其父谢擎,不过同样臂刀惊人,面对阿尔斯楞砸来的狼牙棒,夷然不惧地挥刀相迎。
阿尔斯楞大喜过望,对方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他运足力气大喝一声:“死吧!”
咣当的一声大响,狼牙棒狠狠砸在腰刀上,谢三枪胯下的战马四蹄一沉,差点便直接趴下了,不由心头大凛。
阿尔斯愣惊讶地咦了一声,他本以为这一棒能把谢三枪的腰刀砸飞,顺势砸碎他的脑袋,没想到谢三枪的力气竟然不弱。
谢三枪吃了兵器太轻的亏,此时双手都震得发麻,倒是不敢再大意了,策马奔出了一段距离,让手上的麻痹感缓解,这才拨转马头杀回来。很快,谢三枪和阿尔斯楞两人再次战在一处,你来我往的杀得难分难解。
这时,赤鲁不花和依萨娜等人已经退到了城门附近,不过谢三枪带人杀出后,城门已经重新关闭,他们入不了城。好在,现在明军占着上风,再加上有城头的弓箭手保护,赤鲁不花等人还能镇定地观战。
依萨娜看着阵中与阿尔斯楞打个平手的明军小将,惊讶地低声问:“赤鲁不花,不是说明军的将领都是些只会当缩头乌龟的懦弱之辈吗?此人不仅敢出城迎战咱们鞑靼的骑兵,还能与俺答麾下的第二猛将战个旗鼓相当!”
赤鲁不花凛然道:“那是以前,现在的明军非常强大,而且火器精良,并不好惹,据说明朝人的舰队现在已经打到了东洋和南洋,明军的将士也变得越来越敢打。”
依萨娜沉默了,明军火器的确可怕,她刚才亲眼见识过了,依旧心有余悸,如此发展下去,鞑靼只怕会成为大明砧板上的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