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见过面的勋贵当中,最年轻的自然要数英国公张伦了,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套质地上乘的白色长衫,头戴六合统一帽,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纨绔笑容,跟当年在上元节文会第一次见面时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
“哎哟,靖安伯的手咋裹成了猪蹄子,莫非偷腥时被尊夫人发现,所以遭了殃?”
在煮雪居的雅间甫一见面,英国公张伦便很贱地调侃起徐晋来。
徐晋不由有些意外,徐鹏举竟然把张伦也带来了,淡笑着说“内子温良淑德,又岂会做出殴夫这种恶劣行径,英国公千万可别推己及人了。”
英国公张伦顿时被噎得无言以对,魏国公徐鹏举笑着打圆场道“玩笑话而已,大家也别当真,徐子谦,你的手咋弄伤的?”
徐晋轻描淡写地道“今日试用火器时不慎所致,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徐鹏举不由肃然道“靖安伯为皇上办差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令人钦佩,大家坐吧,都是相识,本国公便不作介绍了。”
彼此落坐后,茶童煮了一壶近年来流行的河口红茶便退出了雅间。
张伦端起散发着桂圆甜香的茶汤喝了一口,笑吟吟地道“徐晋,本国公习惯了说话直来直去,所以咱也不拐弯抹角,今日之所以跑来蹭这一顿茶,就是想掺和一份蹴踘的买卖。”
正所谓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尽管徐晋倡议“清田庄”让勋贵们遭受了一些损失,但在看到魏国徐鹏举在内衣生意上赚得风生水起后,英国公张伦这货便眼红了,所以得知徐鹏举和徐晋两人正在合作“蹴踘”这桩大卖买后,立即便也想加入分一杯羹。
“如何?靖安伯没意见吧?”张伦玩味地看着徐晋追问道。
徐晋自然是没意见的,正所谓独食难肥,足球产业这个大蛋糕光凭他和魏国公两家是不可能完全吃下的,更何况目前正是搭建产业链的初始阶段,多一名国公级别的勋贵加入自然是好事,所以微笑道“自然没问题的!”
张伦那货闻言,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地搁下,一拍大腿道“好,爽快,本国公就喜欢跟爽快的人合作,说实在的,徐子谦,本国公现在看你顺眼许多了,清田庄的事便不再跟你计较。”
徐晋不禁无语,这英国公咋看着有点二,不过也好,跟这样的人合作倒是不用担心被算计,淡笑道“既然英国公也是爽快人,在下也便直言了,英国公打算占几成干股?”
张伦笑嘻嘻地道“魏国公是讲究人,我英国公也不能不讲究,这样吧,本国公出五千两银子,从你和魏国公手里各买一成干股。如何?本国公可是诚意十足的。”
徐晋差点便一口茶水喷出来,魏国公亦是脸皮抖了一下,没好气地道“算了,你还是留着五千两买几百亩田地,又或者多开几家酒楼茶肆吧。”
张伦顿时不爽地道“老徐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国公的五千两怎么地?一成干股五千两,十成就是五万两,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