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本以为这次会试要名落孙山,谁知竟然峰回路转,自己不仅中了,而且还是高中榜首,连日来的郁闷和失落瞬间一扫而空,胸憶倾刻被莫大的惊喜填满。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特么的,又一村啊!
“会元,娘子,我是会元!”徐晋激动得一把抱起旁边的小婉,往那鲜红的小嘴儿上啵了一口,然后在原地快活地旋转起来。
谢小婉惊呼一声,脸蛋像熟透了的西红杮,羞喜地把小脑瓜子埋进相公的怀中,眼睛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心里满是自豪“相公中了,而且又是头名!”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徐晋此刻的心情轻快得如同骑在俊马上疾驰,满满的自豪,满满的成就感。回首往昔初到大明时,穷困潦倒,家徒四壁,然而短短三年不到,自已一路披荆斩棘,从童子试小三关一直杀到会试,连夺五元,尤其是这次会试,完全是凭借着自身的实力从三千名精英举子中脱颖而出,夺得会试榜首,如此成就足以傲视群伦。
此外,虽然后面还有殿试,但通过了会试,已经基本等于科举通关了,而且徐晋是会元,按照历年的惯例,殿试时即使名次有变动,会元的排名都不会掉出前十,所以一个“进士出身”已经是徐晋的囊中之物了。有人寒窗苦读十数载,穷经皓首,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上,而徐晋短短三年便科举通关,而且均以头名的彪悍姿态通过,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月儿一脸羡慕地看着被老爷抱腰儿旋转的谢小婉,而初春初夏惊得把小嘴张成了“o”形,脸蛋臊得通红。在她们看来,徐晋这大胆的举动无疑相当惊世骇俗,不过心里却是十分羡慕谢小婉。
那名报喜的差役也看傻了眼,不过只以为是这位小老爷由于高中会元,高兴得一时失态了,倒也不怎么奇怪,他以前甚至碰到过一名举子当场在地上打滚又哭又笑的。
徐晋抱着谢小婉转了数圈才放下,后者脸蛋红扑扑的,羞赧地吩咐月儿给赏钱。那名差役接过一两银子的赏钱,喜得嘴角都差点裂到耳根去,说了一大堆吉利话后笑兮兮地离开了。
徐晋本来还打算外出踏青散心的,但这时显然不需要了,而且待会家里估计会很热闹。
事实上,在喜差离开半个时辰后,大队人马便杀到了,正是以费懋中和卫阳为首的江西举子,近五六十人把前院挤得满满当当的。
一众举子将徐晋团团围在中间,纷纷上前表示祝贺,比过年还要热闹。
袁城有点得意道“那天考完会试离场,在下便说会元定是徐子谦的囊中之物,回头大家得改口叫徐五元了,如今果然应验不爽。可笑那浙江鄞县狂生陆鈛还当众挑衅,夸口说今科会元必是他,现在估计脸都肿了吧!”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江西和浙江均是科举大省,每届会试中式人数均是半斤八两,久而久之,两省的举子都在暗中较劲。今科会试江西省中榜人数是二十九人,而浙江中了三十二人,比江西多了三个,但徐晋夺得会试头名,无疑给江西板回一城。
费懋中满面春风地道“子谦,这里地方狭小,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痛饮庆祝一番?”
徐晋此前以为会试落榜,着实郁闷了几日,此刻心情痛快,闻言大笑道“四季楼,走起!”
众人轰然叫好,意气风发地走出了院门,簇拥着徐晋,浩浩荡荡地往四季楼而去。
无论是文人圈子,还是武人圈子,尊重的都是实力,如今顶着“五气朝元”光环的徐晋,无疑已经成为江西众举子的领袖人物,自然一呼百应。
“嘿,巧了,那边不是浙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