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的心思是,只有他们之间互相争抢,他才能保证稳坐大帅的位置,无人敢有篡位之心,锅里的汤就这么多,今天你多一碗,明天他多一碗,谁多谁少,做主的只能是大帅。
言卿在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想明白这些道理,我更觉得墨向荣的案子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时霆道:“有人害怕我和李永起搞好关系,所以设计让我跟李永起结仇。墨向荣的案子为何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是在我来台山的时候,而且牵扯到的人还是李永起的独子。虽说李永起对这个儿子向来不屑一顾,但好歹是他的亲儿子,是李家唯一的血脉,我若真定了李昊天的罪,就是断了李家的血脉,李永起必将终生与我为敌。”
“你认为李昊天是被陷害的吗?”
“以前办案,我们都是拼了命的去找证据,这个案子倒好,所有的证据都送到了你的面前,李昊天再风流,也不会傻到杀了两个人还光明正大的招摇过市,甚至把证据统统留给警方。”
“可是现在证据确凿,仅凭我们的怀疑是不能替李昊天脱罪的。”
时霆叹息一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你猜对方明天会怎么做?”
言卿想了想,“李昊天杀害墨向荣与香兰的案子,目前只有分局的人和几个当事人知道,若是你赦免李昊天无罪,局里的人也不会说你什么,在李永起那边便有了交待。所以我猜,为了让你无法释放李昊天,对方会借助社会舆论,明天台山的各大报纸头条,报道的应该都是李昊天杀人案。”
时霆轻轻一笑,就知道她心思剔透,一定能猜到这点。
“李昊天是李永起的独子,而墨向荣是台山富商温绪的小舅子,这两个人搅到一起必然会引起整个台山县的轰动,当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就没有办法舞弊徇私,在铁证面前,必然要定李昊天的死罪,那个时候,我就是彻彻底底把李永起得罪了。”
言卿不免打了一个冷颤,这背后之人安排了这么多事,甚至不惜搭进两条人命,就是为了让李永起和时霆之间永生嫌隙,手段之毒辣也是让人叹为观止了。
而言卿所能想到的人,无非就是时家大公子时乾和二公子时广。
虽然时乾和时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也不过是表面唱和,背地里各耍各的,在权利面前,永远都是亲兄弟明算账。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不仅仅是一个案子,还关系着时霆的将来,若是真的把李永起得罪了,就算他将来谋得大权,李永起也绝对不会辅佐他,而且有李永起的李家军在,时霆谋取大权又谈何容易。
这也是对方为何会不惜一切来下这牌棋的原因了。
“为今之计,只有破了案,找到害死墨向荣的真正凶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言卿轻轻眨了眨眼睛:“墨向荣的死困还未查明,等后天陈医生的结果出来,我想就能有定论了,只要查到墨向荣的死因,再以此为切入点展开调查,或许能够破获此案。”
“但愿如此。”时霆忍不住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亲。
“对了,李昊天被你们关了,李永起没有出面吗?”
“没有,他甚至连一个手下都没有派过来。”
言卿不认为李永起会对他的亲儿子不管不问,相反,李永起只是不屑于他那样的身份出现在分局,这样被外人传出去,还扣了他一个以公谋私的罪名,得不偿失。
时霆道:“他明天应该会来找我,只不过不是在分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