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姬月的说法，她确实有拔盅的办法。

既然这样，秦戬反而不急了，放稳了心态，和姬月慢慢周旋，慢慢地套她的话，得到更多的消息。

他把拉着安音的手握紧，他的体温将安音的小手捂得十分温暖，“我的妻子对我自然是情深意重，而我对她的感情也不是纸糊的，你怎么就认为我会让她为我而死，而不是我与她同生共死？”

秦戬平时是话少，遇上事，基本都是三言两语直接解决，不会跟人说这么多废话。

他一开口，安音就知道秦戬是故意套姬月的话，但即便这样，听见秦戬最后的那一句，仍然整颗心都被柔情塞满。

姬月对秦戬的话不以为意，往下撇了撇嘴角：“俗话有说好死不如赖活，能活着，谁不愿意活。我当年爱上的那个人类，看见自己的师傅师兄们死了，也曾要死要活的跟他们一起去死，最后还不是没去死。就算把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也活了那么多年。”

诏言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个教了他各种本事的怪人，心口猛地一痛，“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当年秦氏和孤鸾是一场孽债，他无法追究当年秦氏对孤鸾做的那些事，是对还是错，但他知道那人不寻死，不是不想死，而是为了守住那个阵，不能死。

那人并非母亲所说他选择孤零零地活在404，是因为好死不如赖活。

安音望向姬月，冷笑了一声，道：“他最终还是死了，为了完成那个阵法，是把自己戳死在那根木桩上。他死了以后，我记得你可是跌跌撞撞地扑到在他脚下，哭得撕心裂肺。好死不如赖活？如果他真那么想活，大可继续活下去，何必以不得好死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姬月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如果她此时不是一个虚影，手指上的长指甲必然会戳破她的掌心。

安音没有就此放过姬月，接着道：“好死不如赖活？不过是你为自己编排的美丽谎言，自欺欺人地认为他是因为爱你，不舍得死，却又愧对同门，才把自己折磨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以此来惩罚自己。你告诉自己，他越是这样，越说明他爱你。直到他死了，你也不肯戳破自己为自己编织的谎言。但真是这样吗？在404里找一个死人，再容易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他何必去死？又何必用那样惨死的办法来惩罚自己？”

“你闭嘴。”

姬月疯了，但那个人却一直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拔不出来的刺，安音说的每句话，都像握着那根刺，在她心脏里用力的扎。

“不敢听了吗？”安音想到那个怪人，心里也不好受，但她现在和姬月打着一场心理仗，谁稳不住，谁就输了，即便心里再不好过，也不在姬月面前露出半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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