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和容贞有几分相似,却更像他的真身,不需要辨认,他一眼就能认出她是他的女儿。
诏言脸上表情非常平静,但眼底是喜是忧的复杂神色却无法掩饰。
安音定了定神,上前,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过一边,戴上听筒道:“我是医生,我需要检查一下你身体。”
容浔看了安音一眼,安音僵着脖子不敢看容浔。
外面有最好的医疗队等着,送了诏言出去,自然有人给他做全面检查,并治疗,根本不需要她这时候做任何检查。
诏言一言不发地躺回床上,手臂自然而然地搁在身体两侧,他手腕的位置恰好是被撕裂了一半的皮牛带。
安音不视线不由地落在他手腕上,手腕鲜血淋淋,而手的各种部位骨节完全脱位,手指成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他是把骨节全部弄断才从牛皮带回挣脱出来的。
安音蓦地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再多的怨念,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也酸楚的难以言喻。
安音没有急去检查他身体,而是拉住诏言的手,道:“我先得给你接骨,会很痛。”
诏言柔声道:“没事,我不怕痛。”
安音听了这话,连忙别开脸,深吸了口气,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哪有人不怕痛的,说什么不怕痛,恐怕是被折磨到麻木了。
安音用力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略为平静,重看向诏言的手,顺着骨骼的位置,摸清骨骼扭曲的方位,突然一个巧力,一个关节还原位。
接骨是极痛的,诏言只是把牙一咬,没出一声。
安音接骨的动作停了一下,飞快看了诏言一眼,见他可以承受,便又快速的接上了第二个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