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近了古堡,就可以见到的古堡周围到处是骸骨,茫茫白骨铺就成一片死亡骨海,森然的古堡就矗立在雪白的骨海上空,说不出的恐怖与死寂,看着这一切,众人都觉得丝丝寒意从心底升起。
………………
古堡后方的广场,是一个足有几万平米宽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数米宽深不见底的十字形裂缝,里面隐隐燃烧着炽热的火苗,带着红光,交集折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焰十字架,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在火光映衬下,将血红的光芒撒向整个广场,驱散了满天风雪的寒意。
在广场与城堡方向相反的另一侧,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绝壁,壁立千仞,显得幽深险峻无比。
几只高大壮硕的狼人,以及十几个个子矮小敦实的矮人守卫在广场四侧,他们是矮灵族,德古拉的忠诚仆人,性格刻苦耐劳,却又凶悍残忍。
“年轻人,你好深的计算!”充满了说不尽怨恨与愤怒的声音在广场上激荡着,德古拉已经完全失去了一贯以来优雅从容的气质,双目中的血炎疯狂沸腾升华着,英俊的面容也由于愤怒而扭曲着。
此时无穷量的血焰翻腾如海,在他身上每一寸毛孔上奔涌而出,冲天而起,血焰中,隐隐浮现出了无数扭曲哭嚎的人面,衬得其中的永生贵族浑身的妖邪诡异之气。
血焰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倾注入他眼前的一位穿着一身婚纱似的中世纪宫廷盛装的女子体内,那位女子有着西方人少有的乌黑亮丽的长发,容貌绝美,气质恬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符合最苛刻的古典美标准。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昏迷不醒。
血光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具女子躯体全身上下多处地方正在以奇快的速度腐化、溃烂着,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然而随着血焰的注入,又刺激着新的皮肉不断滋长着,与腐化的血肉反复地争夺着地盘。
同时这女体身上接满了电极管,数不近的导线延伸到另一端一具巨大而丑陋的男性躯体上,正是科学怪人,血焰顺着导线也传递到了他的身上,而他的身体也同样出现了、再生激烈而反复出现的状况。
“这确实是让她复活的一种方法,虽然代价不菲。”回答他的楚轩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冷漠,即使他此时四肢已经被顶死在一个十字架上,被钉子深深贯穿的伤口不断往下渗血。
“我在她体内加入了t病毒,当然你不知道病毒是什么,不过与弗兰肯斯坦接触过的你也该知道细胞学说了。我可以告诉你,这种病毒可以让失去生命的细胞重新获得活力,缺点是获得活力的细胞会疯狂地消耗躯体的营养,直接导致躯体的腐烂崩溃,最终把人变成一具具有活动能力的腐尸!
而你们血族的初拥只能对活人起作用,所以只有被t病毒恢复活力的细胞才有让你的初拥发挥作用余地,只是这样一来,你也必须承担她躯体崩溃的后果。不用担心,我之前在守城战时就注意到t病毒对你无效,只要你把这个女人的细胞强度提升到与你接近的程度就可以抵制住这种崩溃。
待到她承受住了躯体崩溃,她就能真正复活,而且获得一个强悍的躯体,当然实现这点要辛苦你了,因为我加入的t病毒还是属于毒性最猛的强化型。”
“这么说,你其实是不清楚弗兰肯斯坦那一套转移生命的技术了?”德古拉的声音带上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意味。
“这套技术太过复杂,关键是涉及到的知识体系我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给我多一个月的时间才有可能掌握,我现在只了解生命连结技术,所以……遗憾的是你在维持住这个女人不死的同时还要让科学怪人也不死,因为他们的生命已经连结在一起了。”楚轩说话间,只听见有物体落地发出锵然响声,却是科学怪人脑部与心脏的晶体由于身体的剧烈变化已经被排斥出体外,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你的解说很详细,看来也是想拖延时间吧?可惜的是,我已经开始压制住米娜躯体的崩溃,而且,现在也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随着这句近乎是咆哮的话,德古拉身上的血焰开始压缩、凝聚,化为实质的浓稠鲜血,大量的鲜血包围之下,顿时把那女人与科学怪人包围成一个血茧。
然后,他走到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楚轩之前,把手按在楚轩身上。
也不见他用力,但是楚轩的皮肤开始扭曲翻卷起来,仿佛表皮之下有着无数虫子在蠕动窜走着,惨不忍睹。
“我让你体内的血液化为利刃,像注入水银一样把你全身的皮肤剥下来……怎样啊?跳吧唱吧!发出像猪一样的惨叫声吧!!”他带着狰狞的笑,死死盯住楚轩。
楚轩仍然是一脸漠然,就如这种剥皮酷刑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他甚至还在认真观察着德古拉的眼眸。
德古拉的瞳孔原本始终如燃烧着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业火一般,凶厉噬人却又幽深莫测,似乎能将每一个胆敢与他对视的人吞噬进去并在深渊之火中化为灰烬一般,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明显黯淡了不少。
注意到这点,楚轩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就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一般,相比之下,他的自己的险恶处境却无法引起他的任何担忧。
“我没有感觉!因为,我本来就没有任何感觉!”他轻松地,满不在乎地说着。
“喔?”感觉到楚轩不像是在故作姿态,德古拉皱了皱眉,指甲一划,一股鲜血顿时在楚轩胸口奔涌而出。
鲜血在空中变形,形成了一个高脚杯的形状。然后,他像喝酒一样,品尝了一下杯子中的血。
“味道很淡的血,少了痛楚、恐惧、绝望这一系列美味的调味品!”德古拉非常遗憾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