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离医院也不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
两人也没坐车,慢慢散步回去。
……
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纸袋,江亦笙伸手拿过。
纸袋里还有一根竹签,他捏着竹签的一头,插了一颗山楂送进嘴里。
山楂表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糖霜,刚入口,那股过分的甜腻让江亦笙眉心皱起。
嚼了两下,山楂酸酸的味道勉强中和了那股甜腻感。
只吃一颗,便腻了,江亦笙把纸袋放回床头柜上,伸手拿过水杯抿了几口温水,冲淡了那股甜腻感。
他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朦胧,看不到星芒。
这时候他应该在飞机上了吧。
几不可闻的轻叹声在房间响起,眨眼间便消散了。
临近十二点,江亦笙还是没有半分困意。
胳膊受着伤,他翻个身都得小心翼翼的。
黑暗中,他盯着花白的天花板,脑袋放空。
都怪季明谦,他一来就让他失眠了。
江亦笙慢吞吞地抬起手,避开额角上的伤口,掌心覆在额头上。
突然,外间客厅传来轻微细响。
“谁?”
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应。
江亦笙皱眉,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没受伤的脚先踩在地上。
然后,他扶着墙,几乎是拖着脚步在往外挪。
昏暗的光线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
没看清相貌,江亦笙眸间浮出几分戒备,抓过一旁的花瓶当做防守。
“是谁?”
高大的身影放下手里的东西,缓缓直起身。
江亦笙咽了咽口水,举起手上的花瓶准备时刻砸过去。
这时,对面那人突然转过身来,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是我。”
暗哑的音色再熟悉不过,江亦笙怔住,心跳“砰砰”加快。
突然,房间的灯光亮起。
季明谦收回手,抬眸看见他手里的花瓶,唇角抖了抖。
“……”
玩这么狠的么?
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要拿花瓶砸他吧?
终于反应过来,江亦笙把花瓶放回桌上,压下心底的惊喜,他语气不冷不热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冷漠的态度如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季明谦阴了脸色,一时失语。
突然感觉自己是来找罪受的。
四目相对,又是熟悉的沉默。
一只脚伤着,只凭一只脚支撑很快就累了,站得太久,江亦笙脸色逐渐发白。
他伸手扶住沙发,身形踉跄了下。
将他的硬撑看在眼里,季明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江亦笙,你对我说话态度好点会死吗?”
江亦笙闻言,心底忍不住委屈,明明就是他先甩他冷脸子的,现在却来倒打一耙。
他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自己的态度很好吗?”还有资格说他。
他对自己的态度没有点逼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