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也没管她,兀自聊了起来。
&ot;肇事逃逸那件事,谢谢你啊。&ot;司悦真诚地说道。
上官文平一点头,&ot;举手之劳,就算我没有把视频给定卿,席成也能把事情摆平的。&ot;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帮了忙,司悦又说了句:&ot;还是要谢谢的。&ot;
上官文平笑笑,问她:&ot;你都想好了吗?&ot;
两人没见过几次面,却也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甚至彼此都不用说得太明白,就知道对方表达的意思。
司悦点头说想好了,笑得很温柔,那是幸福的模样。
转瞬,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ot;之前也是你让顾泩提醒我的吧?我那时候就奇怪,她这个人直来直去的,怎么会突然那么婉转地提醒我。&ot;
上官文平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垂了眼,不忍再看司悦。
她笑得太好看了,好看到……让自己觉得心痛。
事到如今,上官文平自然不会再提起自己的心意,哪怕他敢提、敢争取,也是没有结果的。
大哥和顾泩的事把家里的老头气病倒了,自己要是再闹一闹,恐怕老头真的要被气死了。
可自己的思念太浓太重,想要遮掩都遮不住。大哥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让自己过来送东西。
可上官文钺也说: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席成,你可以再去见她一面,见完了,就死心。
上官文平说好,然后来了。
现在,他要按照约定死心。
没有再多逗留,他起身说要离开了,往外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对司悦说:&ot;以后要是没人给你抄答案,你还可以来找我。&ot;
司悦一愣,没等她想明白,上官文平的身影已经出了视线。
一旁的顾泩有些懵,更多的还是惊恐,急急地问司悦:&ot;他刚刚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吧?就是纯粹地调侃当年之事,鄙视你成绩差吧?&ot;
司悦:&ot;……&ot;
算了,就当是这个意思吧,说破了对谁都不好。
……
温朝朝自打司光南见了司悦之后,就开始了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节奏,闹得整个温家都不得安宁。
温朝恒最近因为公司的事筋疲力尽,脾气也很暴躁。
看她和司光南又要吵起来了,他先一步突然开口骂道:&ot;你们有完没完?!过不下去了就分开,谁没了谁还活不下去了?整天神经病一样吵来吵去,烦不烦?!&ot;
&ot;吵?从头到尾都是你妹妹一个人在发疯。&ot;司光南冷笑着说。
温朝恒怒瞪过去,&ot;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当年如果没有我们温家帮你,你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势力?过河拆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要太过分!&ot;
&ot;只要你妹妹不要烦我,我不会对你们温家怎么样。&ot;
&ot;你--&ot;温朝朝气得又要动手。但被温朝恒拦住了。
&ot;够了!你也别闹了!&ot;温朝恒甩开她的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说:&ot;你真没事情做,就来公司帮忙,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都要喝西北风!&ot;
话落,他懒得再说别的什么,捂着发痛的头就离开了。
温朝朝被他刚才这一甩的力道冲击得跌坐在了椅子上,此刻一脸的生无可恋。
司光南也起身要走,她就在这时开了口。又轻又哑地问他:&ot;你就那么喜欢她,喜欢到非她不可吗?&ot;
司光南不答。
温朝朝低头兀自一笑,有眼泪从眼眶滑落,砸在了手背上。
&ot;你明知道,你和她永远都不可能的。&ot;
&ot;你也知道,我和你也永远不可能的,你又是为了什么?&ot;
&ot;我爱你啊!&ot;温朝朝急急地说。
五年前惊鸿一瞥,然后就沦陷了,一发不可自拔。
司光南一笑,竟是难得的温柔之色,他说:&ot;我也爱她。&ot;
&ot;但你和她……&ot;
&ot;温朝朝!你敢说……!&ot;他暴怒地吼。
温朝朝被吓了一跳,真的就不敢说了。
静默了几秒,她转而问:&ot;既然非她不可,哪怕要遭雷劈也不肯放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席成的阴谋?或者,你用你手上的东西,直接逼她离开席成也行啊!&ot;
那么爱,若是知道席成一开始只想推她下地狱,又如何还能继续在一起?
司光南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ot;我说了她不会信的。就算信了,席成也承认了,两人闹一阵分开几天又会好回去的。&ot;
&ot;那你就这么看着?&ot;
&ot;我没有看着。&ot;司光南笑得阴森,&ot;我在等一个时机。&ot;
等他们之间慢慢地有了嫌隙,等席成的病情一点一点失控,等那个时机到了,再逼司悦离开,席成就一定会爆发。
那时候,席成会彻底地变成一个魔鬼,他会亲手把司悦伤得很深很重。只有那样,司悦才会心死离开。
温朝朝盯着面前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真的很可怕。
他从五年前开始计划这一切,一点一点推着所有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心理扭曲、变态,他就要让所有人跟着一起扭曲、变态。
爱情,不是应该很美好吗?
……
晚上席成回来,不见半点异常。
可门口都是他的人,上官文平来过,他不可能不知道。
司悦和顾泩隔着饭桌对视了一眼,皆是在心里打鼓,暗暗猜测席成到底要干什么?
吃完了饭,席成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兔子,最近福叔不在,都要他们自己喂兔子了。
司悦点头,&ot;好。&ot;
那几只兔子长大了一些,捧在手心都有分量了。
司悦蹭了蹭手心里的白团,歪着头说:&ot;你们要是会说话就好了,那这里就热闹了。&ot;
佣人都放了假,席成也回公司上班了,每天都只有她和顾泩两个人,无聊得快要长毛了。
席成闻言问她:&ot;无聊了?&ot;
&ot;也不是。&ot;司悦放下兔子,却没有站起来,还是蹲在那里,抬手拉了他的手,仰着头看他,说:&ot;不拍戏了没事做呀,整天对着顾泩,我都腻了,想要有人聊聊天!&ot;
&ot;好朋友也会腻?&ot;
&ot;我和她老是互怼。&ot;
&ot;你可以让你经纪人和助理过来陪陪你。&ot;
&ot;算了,她们还有别的事要忙。&ot;
司悦什么都没有表露,可席成心中却十分清楚--她待不住了,她想去人多的地方,她甚至是……想回去拍戏了。
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计划什么的都是可以调整的,那就顺着她好了。
&ot;我给杜缺打过电话了,剩下的那些戏份,你什么时候想去拍了就去。&ot;
司悦一愣,想要起身,却因为蹲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
席成稍稍一用力就把人拉了起来。手臂横过她的腰将人抱住。
&ot;我可以……回去拍?&ot;司悦满脸不可置信,眼睛里藏着兴奋和喜悦,重复着问:&ot;我真的可以回去拍戏吗?&ot;
&ot;你想做什么都可以。&ot;
&ot;你怎么这么好啊?&ot;
自打上次他说不要拍了之后,司悦就不敢再提这件事了,最近又因为录音笔和司光南的事心虚得不行,哪里还敢再提要求。
她抱着席成高兴得蹦蹦跳跳,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ot;好喜欢你哦!&ot;
席成勾了勾唇。
兴奋过头的人没有及时收住,继续说:&ot;你说过的,你说的话都会算数。那以后,我可就要为所欲为了!&ot;
&ot;好。&ot;
司悦激动地想:那自己以后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云城尽在我手?
席成这时却忽然说了句:&ot;你可以翻云覆雨,但你下次再去见司光南,我不想从别人那里听说。&ot;
那日他从陈词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要不是陈词拼死拦着,恐怕现在整个大成集团都知道他们的总裁有病、是个疯子!
冷静下来后,他没有立即给司悦打电话质问,也没有让人对司光南做什么,他只是一个人在公司待到凌晨才回去。
他和司悦说加班,司悦没有怀疑。早早先睡了。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她毫不设防、安安心心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司悦的睡相令画面显得不怎么美好,却充满了正常的生活气息。
席成原以为自己会发脾气,但是没有。
那一刻,他只是忽然觉得,该给她一些自由、一点空间,让她真的做她自己。
甚至,此刻的他,也没有生气。
司悦却如临大敌,又慌又乱,都语无伦次了:&ot;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我不敢和你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去问他一些事情……&ot;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丧气地低着头,&ot;对不起。&ot;
&ot;为什么要道歉?&ot;
&ot;我对你隐瞒了。&ot;
&ot;我也没有对你百分百坦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ot;
他越是平静,司悦就越是害怕,她都快要吓哭了,&ot;席成,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这样憋着……&ot;
他那个病,越是憋着,发作起来肯定就越可怕。
&ot;我以后不会再偷偷去见他了,真的……&ot;
唇上忽然一热,席成吻了她。
司悦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都忘了要回应。
他不似床上那般急切地攻城掠地,只是在她唇上辗转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