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王孟近身,聂广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将丈夫推到一边,拔打了其兄市卫生局副局长聂广生的电话。
“喂,广云,我正在赶过来的路上,父亲的伤情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有没有做手术?”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了聂广生那焦急地声音。
“哥,你要是再不快点赶回来,就看不到咱爸了!”
在自己的兄长面前,聂广云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却是显得犹为娇情,此时她几乎是啼不成声地向聂广生哭诉起来。
“怎么啦?爸到底怎么啦?”聂广生不明就里,听得心中咯吨一跳。
“哥,爸伤得很重,津江医院里只有一名医生能做手术。但这个医生,他不肯……”聂广云赶紧在电话里又是一番添油加醋地说明了吴忧不肯施救的事。
“什么?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竟然还有这种见死不见的劣医!”
聂广生不明就里,却是听得满心怒火:“你把电话给张浩天,我倒要问问他,他是如何管理自己手下的?他这个院长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聂局长,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我一时间解释不清……”
张浩天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可还没等他解释两句,耳边便传来了聂广生如雷的咆哮:“张浩天,我告诉你,我不管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把我父亲抢救过来!我还有五分钟就到医院,就这样!”
聂广生厉声吼了两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弄得张浩天很是难堪。
“张院长,你看,这……”王孟也觉得今天这事情搞得有些酱糊了。
自己的老婆和大舅哥都不是好惹的主,可看这个吴忧,似乎也不是那么好说话。
现在两边搞掐住了,而其岳丈的性命岌岌可危,这可如何是好?
“唉,让我试试吧!”
张浩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到吴忧面前,正准备开口,却见吴忧把手一张,沉容道:“师哥,我行医救人也是有底线的,并不是给高贵权贵做奴才的。”
“这……”
张浩天一听,更是一阵愁容百结,想了想便说道:“师弟你说得对,可是,眼下这情况,聂老真的很危险。师父当年教导我们,为医者,当时时存仁心仁念,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视人命如草芥……”
“师哥你别说了!”
张浩天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吴忧冷声打断:“师父的教诲我不敢忘,但我的底线也不容触犯,只要那个牛逼哄哄的聂主任肯向我低头道歉,我会考虑救治伤者的。”
“这个……”吴忧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只要道歉就会救人,对于张浩天这个师哥来说,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张浩天无话可说,只得以征询地目光扫向王孟。
现在这种情形,就连王孟也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当他刚想要劝妻子向吴忧道歉时,却见聂广云将他的手臂猛地甩开,泼妇般地吼道:“想让我向这个小子道歉,休想!”
一边吼着,她又失心疯般冲吴忧喝道:“小子,你现在最好乖乖去给我父亲做手术,要不然等我哥来了,会让你生不如死!”
“泼妇!”对于这种死不认错的泼妇,吴忧实在无话可说。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只给了聂广云一个冰冷的后背,不再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