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是改革开放之初,国家一穷二白,大部分老百姓还吃不饱穿不暖,大众消费水平跟几十年后根本无法相比,甚至可以说一个地上,一个天上,所以林维桢虽然看好生意,但仅仅只是看好将来,而非目前。
但试试倒也无妨,反正家里的钱放在地窖里也会发霉,还不如拿出来给焦三德。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焦三德记着自己的人情,尽心帮焦方,另一方面,万一焦三德搞出点什么名堂,那就是意外之喜。
退一步讲,即便最后赔光了,他也不会觉得太心疼,现在国内发财的机会一大把,想赚钱还不容易?
焦三德看林维桢听得仔细,还不时的点点头,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道:“林兄弟,你投5000块钱怎么样?”
“五千?”,林维桢哂笑一声,轻轻地摇摇头。
焦三德忙摆手道:“要是你嫌多,那就四千,不,三千,不能再少了,少了真干不起来”。
林维桢哭笑不得道:“焦二哥,你误会了,我不是嫌你借的多,而是太少了。五千块钱够干什么的?”
焦三德的心情犹如坐了一趟过山车,激动得满脸通红,问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
林维桢道:“那就要看焦二哥想做多大规模。村西头的那片荒山,刚才去镇上的时候我看过,三座山头面积不小,还有一片野生林。你要是想小打小闹,我就投个五六千,你要是想往大里做,我投个一两万或者三四万都没问题,甚至十万八万也不是不可以”。
十万八万?
焦三德被这个数字惊得怔了好几秒钟,至于五六千和三四万几个数字,都被他无视了。
用力地咽了口吐沫,喉咙深处发出“咕嘟”一声。
冷静,一定要冷静!
刚才开口要5000,那是留给林维桢讨价还价的,自己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可像他这样眼睛不眨一下张口就是十万八万,不要说见过或者听说过,连想都没想过。
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
没概念!
以前只意淫过成了万元户,一百张大团结,摞到一起厚厚的一沓。
即便是一万块钱,对自己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更何况十万?
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人家给这么多钱,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有霸王之气,肯定有所求。
想到这里,焦三德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道:“林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让我干啥?”
林维桢笑着摆摆手道:“焦二哥这话说的,我能让你干什么?说实话,我挺看好特色养殖业的前景,不过有个问题,乌骨羊和黑猪这两种家畜出栏价格比普通猪羊高得多,你能卖得出去吗?”
焦三德失笑道:“林兄弟,这算什么问题?你说的对,乌骨羊和黑猪确实不太好伺候,养殖成本高,售价肯定要高。咱们这里的普通老百姓吃不起,可大城市不一样啊,再不行,我们还可以弄到特区,卖给香江人。岭南人嘴多刁啊,爱吃,更懂怎么吃,不说这乌骨羊浑身是宝,就是本地的黑猪,肉质也比普通肉猪好吃,不怕卖不出去,所以林兄弟你的担心绝对不是问题,相反,运输才是最大的问题”。
“运输?”,林维桢皱了皱眉,要想富先修路,这里的交通跟曹家湾相比,那绝对领先一个时代,但跟东部沿海地区相比,又显得相当闭塞。
“是啊,东西再好,运不出去就卖不上价钱。老焦,咱们战友中会开车的有多少?咱们弄个汽车运输队怎么样?”